回到家,我按照鍾林的說法,將那無色無味的藥水塗抹在了臥室門上。
塗完之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整個房門從外表看上去,已經和之前完全一樣了,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真的有用?”我有點不能相信。
可從內心來講,卻又隱隱有些期待。
這天晚上風明寒回來的有些晚,他到家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一直到那個帶著水汽,還有隱隱薄荷香的身子撲到我身上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你怎麼才回來?”我揉了揉眼睛,咕噥了一句。
可是那男人不答話,而是撩了我的長發,在我的臉頰,唇邊肆意的親吻了起來。
兩人的氣息攪纏,很快就重疊在一起,他的大手一把扯開了我的睡衣,望著我潔白的肌膚,眼神倏然變得沉幽,在這黑暗的房間裏顯得極為耀眼。
我的呼吸也忍不住變得急促。
就在這時,那種被偷睨的感覺再一次襲上了我的心頭,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一把抓住了他往下伸的手:“別。”
風明寒頓時急了:“阿寧,給我,你答應我的!”
“現在不行。”我努力控製住幾乎溢出唇角的呻,吟。
風明寒有些著惱,他製住我的兩隻手,高高舉過頭頂,另外一隻手在我的身上肆意遊走:“為什麼不行?你在生氣?”
他咬著牙,神情很有幾分氣急敗壞:“阿寧,你講道理,人不是我一定要帶回來的,你不能用這種方式和我賭氣!”
我掙紮了幾下,可那人明顯生了真氣,我根本動不了。
我隻得猛一抬頭,張口咬住了他的唇。
他的呼吸一窒,整個人就攀了上來……
我的第六感更加的強烈了,甚至仿佛能夠聽到外麵那人略顯得粗重的呼吸。
想想鍾林事先交待的,我知道自己還得再忍幾分鍾。
我咬了咬風明寒的耳垂,示意他將頭湊過來聽我說話,他麵露不解,可還是乖乖照做。
我忽然加大了音量:“你覺得淩小霜是真瘋還是裝瘋?”
他一愣,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那個女人,頓時很不耐煩的說道:“管她真瘋假瘋,你看不慣我明天就把她送走。”
門外頓時傳來了一聲很輕微的磕碰聲。
我不由冷笑。
卻裝作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對風明寒繼續說道:“別啊,這樣她不是可以更裝委屈了?還搞得跟咱們多理虧一樣。我跟你說啊,咱們要這樣……”
越說聲音越小,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慢慢的停了下來。
“要怎樣?”風明寒蹙起了眉頭。
“我怎麼好像聽到外麵有聲音?”我忽然換了話題。
“哪裏?”風明寒的聲音冷了下來。
然後……外麵忽然傳來了一聲壓抑的低呼,然後就是快速離開的腳步聲。
這一次風明寒自然也聽到了。
他一個翻身,從床跳了起來,立刻就要去追,卻被我一把拉住。
“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人?風聲吧。”我阻攔。
卻被他一把推開:“我去看看。”
說著穿上衣服就追了出去。
外麵自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房門也關的好好的。
風明寒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再轉身卻看到我蹲在臥室的門前。
察覺到他過來,我用手指了指房門。順著我手指的方向,他的目光落在了布滿了手印子的門上。
除了手印,門把手的上方,分明還有幾塊兒是臉貼上去時蹭出來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他神情驚訝。
“這幾天我總是有被窺視的感覺,昨天無意和鍾林說了一下,他給了我一瓶藥,讓我抹在門上。”
我說著說著,自己的雞皮疙瘩先炸起來了,下意識的抱緊了胳膊:“鍾林說這藥對人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遇水,遇熱會變成紅色,而且水洗不掉。他還說這東西如果不碰它,二十天左右就自己消耗幹淨了,不會對家具造成什麼損壞。”
“他說是我神經過敏,讓我塗上求一個心安。”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連一天也沒有過去,淩小霜就著了道,她得是多性急啊!
聽了我的話,風明寒的臉色陰霾至極,轉身徑自就朝對麵走去。
他用力的敲門,聲音在這寂靜的晚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少爺,怎麼了?!”
秦媽慌慌張張的跑來開門,外衣扣子都沒有來得及係上,足以證明是被從夢裏給叫醒的。
“淩小霜呢?”風明寒沉聲問道。
“淩小姐……”秦媽朝裏麵望了望,“應該還在睡覺吧?”
“叫她起來!”風明寒說著,大步走了進去,我也連忙跟上。
秦媽去敲了半天門,淩小霜待在臥室裏死活不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