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怎麼了?”我忍不住問道。
難不成昨天送司驍祁離開的時候,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陳磊糾結著,一副不肯再多說的樣子,我頓時冷了臉。
“陳磊,你這是什麼意思?要麼你什麼也別說,要麼你就說清楚,這麼黏黏糊糊的,讓我不能不懷疑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我這句話一說,他立刻就炸了!
“葉小姐,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能有什麼目的啊?在昨天之前,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個司驍祁是誰!要不是風少給我們老大打電話,我還好好在家睡覺呢,至於跑機場熬一晚上?”
我就知道會這樣。
這個陳磊應該是很早之前就跟了霍雷的,雖然從外表看也是一副精英樣子了,可那份耿直勁兒還是會偶爾不經意的展露出來。
“那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連忙追問。
陳磊鬱悶的吐了口氣:“也是我多嘴,不過應該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吧?具體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風少要找專機送那個司驍祁出國,但是使用專機必須排隊,他找了好多人打打招呼也不行。”
“結果他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們老大認識人,就給我們老大打電話。後來折騰了半宿,飛機來了,登機的時候,司驍祁家裏那群王八蛋也來了。”
“司驍祁家裏?他媽嗎?”
“什麼他媽?他大媽!”
陳磊啐了一口,表情裏全是鄙夷。
“這都什麼事啊?大婆小婆鬧騰關上門在自己家裏鬧啊,哪兒有鬧到機場的?他那個親媽都跪地上磕頭了,那群人還不罷休。非說什麼一點小病值不當出國,在國內找個大夫看看就行了。”
“風少已經說了,費用他全拿,那群人也不願意,非說承不了這份情。去他媽的承情,他們就是明著想看司驍祁死!”
“後來呢?”
我完全沒有想到昨天會如此的危急,雖然知道他們最後已經順利登機,可此刻聽陳磊說起那個過程,依然覺得心驚肉跳。
“後來?後來風少就再次向我家老大求助了,然後他就同意你今天來陪我們家老太太了,再然後我們老大就幫他擦了一天的屁股,去和司家那群人歪纏到現在!”
說到最後一句,陳磊的語氣裏充滿了嫌棄和憤怒。
我知道司家的人員複雜,他此刻應該已經被他們家主排除在繼承人之外了。
可是我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司家的人為什麼還死攔著不放?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要置司驍祁於死地?
但不管怎麼說,從陳磊的話裏,我聽出了昨天的事霍雷幫助我們良多。
我當然清楚,這一定是要付出了代價的。
作為一個商人,霍雷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敲詐風明寒的機會,特別是這種送上門的。
可不管怎麼樣,我得承他這個人情。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了小寶,早早的去了霍雷家的園子。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居然已經早早的等在了前廳,臉上帶著一個很大的,隻勉強露出眼睛的大口罩。
看到她的那一刻,不知道怎麼的,我的鼻子就開始發酸。
我推了推小寶:“叫外婆。”
小寶望著霍老太太羞澀的一笑,然後輕輕軟軟的叫了一聲外婆。
那小模樣,即使我這個天天和他接觸的人都恨不得過去抱起來狠狠的親上一口!
果然,霍老太太眼睛立刻就亮了。
隻是她卻遲疑的不敢靠近,隻是遠遠的隔著桌子朝小寶笑了笑,說:“乖。”
然後她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那一堆各種零食和糕點,衝著我們倆殷切的說“傾寧啊,也不知道你和孩子喜歡什麼,隨便吃一點。”
小寶在我的示意下,笑眯眯的跑到老太太的跟前,將一個禮盒遞了過去:“外婆,這是我媽媽昨天晚上做的酒釀餅,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嚐嚐?”
說著,不等招呼,就自己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拿起一塊兒遞到了葉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應該是沒有想到小寶會和她這麼親近,疼愛的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然後接過那塊糕餅,眼睛裏多了一種應該稱之為眷戀的東西。
“酒釀餅啊!好多年沒有吃到過了。”她望著手裏的糕餅,喃喃的說道。
酒釀餅是蘇城的特色小吃,隻有春季才有售。
因為媽媽離家出走的時候我年紀還小,對媽媽並沒有太多的記憶,所以爸爸為了怕我和哥哥會把媽媽忘掉,從小到大,一有機會就會將他認為和媽媽有關的記憶強塞給我們。
這個酒釀餅是小時候爸爸經常給我們買的,說是媽媽曾經最愛吃的東西。
後來我自己慢慢學著做,現在已經能夠做的相當正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