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靜謐。
衛靈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仇人她的丈夫，心裏的苦澀如漲潮般起起落落。
她繼續手上的挑逗，殿裏的氣氛逐漸曖昧到了極致，越來越熱了。
衛靈的眼睛灼熱又絢爛，幾乎讓他移不開眼睛！
蕭景燁的心有一瞬的地動山搖，有如火山噴發，那些壓抑的情緒與莫名的委屈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他手上的力道變大了，幾乎是瞬間，便反客為主：“不要後悔。”
衛靈笑的越發燦爛：“能還你一點是一點，我為什麼要後悔？”她句句皆嘲諷，“這幾日的溫柔鄉，皇上可還滿意？”
“唔……”
一個熾熱滾燙的吻堵住了她的嘴。
早知道她這樣固執，還會舍命救她嗎？
會吧……就算如此，他還是會救她……
原來，不被人理解的心竟然是這樣的嗎？
蕭景燁慘笑。
“衛靈，如果我被太醫剜心的時候，死了……”
話還沒說完，衛靈就主動攀附住他的脖子：“你要是真死了，我不知有多開心，這世上還有比仇人離世更開心的事嗎？”
這世上還有比仇人離世更開心的事嗎？！
這句話像一個咒語在腦海中一遍遍重複，那把刀一次次穿進心髒又拿出，刺透再刺透……
他再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盡管憤怒到了極點，額頭上青筋暴起，但他依然很照顧她的感受。
衛靈總覺得眼睛潮濕而酸澀，這種溫柔總能讓他想到往日，他和鄧雅茵站在一起時的登對。
他是不是也在床上這麼溫柔地對待過她？
好惡心……
再次醒來後，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本以為蕭景燁受到了這種羞辱，不治她的罪，也不會再次踏進水華宮半步，但他竟然還是像往常一樣雷打不動地在水華宮批閱奏章、用膳和就寢。
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看向她的眼神依舊帶著暖意，甚至，還有一絲絲戲謔：“愛妃，昨晚睡得可好？”
這人的臉皮，何時這麼厚了……
衛靈臉蛋上飛上一抹紅暈，尷尬地笑笑，不再言語。
“朕……”蕭景燁強迫她麵對自己，“想封你為皇後……”
她一嘁：“您以為讓一個頂著蕩婦名銜的女人坐上皇後的位子，能服眾？”
“現在宮裏誰還敢說你半句不是？！”
“奴才不敢說，朝堂上的大人也不說？”衛靈繼續研磨手裏的墨，“你知道，沒那麼簡單。”
他立刻低下了頭，悶悶地說：“朕隻是，想把我的所有都給你……”
這句話的腔調軟糯，沒有他一貫雷厲風行的氣息，尾音還帶了顫，衛靈的心癢癢的。但她嘴上並不軟：“你有沒有想過，你如今這樣待我，到底是想要贖罪，還是……”
蕭景燁像後一仰，盡力找了個不那麼緊張的姿勢，他實在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哪個舉動讓她嫌惡，落在衛靈眼裏，反而帶了久違的稚氣，似乎以前那個想盡法子哄她開心的少年又回來了。
他的話緩慢悠揚，將‘朕’換成了‘我’，帶著他一顆無比赤誠的心說，“我擁有的也不過隻有這片江山，但你以往也是公主享盡榮華富貴，怕是看不上這些虛幻的東西，可我想來想去，能給你什麼呢，隻有我這顆心，我曾經親眼看著太醫將它剜了出來。”
他唇邊帶著笑，“紅色的，不騙你，還在跳，那會兒我就想如果能救活了，死了也值了，但是後來昏迷的時候我感覺到你就坐在我旁邊，我那會兒突然想，我絕對不能就這麼死，我一定要再睜眼看看你。”
“所以啊。”他長歎一口氣，似乎也是無奈了，“我能給你的也隻有這顆不值錢的真心了……你接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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