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絕境
周誌高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他聞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腥臭味。
他聽到了一陣呼喝聲,模模糊糊,似乎在夢裏,又似乎是現實。
他感到大地在震動,雖然輕微,卻震得他的心一上一下的。
他想睜開眼睛,卻突然眼前一黑,又失去了意識。
薑瑜格的口哨聲時高時低,蛇靈如同一條有靈性的軟鞭,在薑瑜格的驅指下,竟然把呆子哥逼到牆角,乾龍鞭的威力頓時大減。
薑瑜格突然感到一股惡心直衝腦門,眼前一花,所見之物晃動模糊,知道毒性發作,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必須盡快服下解藥。
她突然停下哨聲,恍恍忽忽,扶住墓牆。
蛇靈突然失去了指令,頓時不知所措,昂立起頭,吐著藍色的舌頭,轉身看著薑瑜格,期盼她作出指示。
呆子哥趁機揚動乾龍鞭,三兩下擊打在蛇靈身上,一道道紅色的血印頓時如刀刻一般顯現在蛇靈身上。蛇靈一彎腰,趴在地上,快速地竄到墓門邊,再次昂立起頭。
薑瑜格知道自己再得不到解藥,必定毒發身亡,當即強提精神,對呆子哥說道:“呆子哥,現在你如果給我解藥,我便不把你的事告訴我爸,你拿著乾龍鞭,遠走高飛,從此你我相安無事,這樣劃算吧?”
呆子哥剛才見識到了蛇靈的厲害,知道隻要蛇靈聽到薑瑜格發出的指令,自己這一套偷學來的三腳貓功夫必定不是蛇靈的對手,要麼讓薑瑜格死掉,自己然後再把蛇靈弄死,然後遠走高飛,要麼就答應這個女人的條件。
呆子哥反複盆算衡量,決定先讓薑瑜格毒發身亡,到時自己再收拾蛇靈,如此一來,才能確保自己能擁有乾龍鞭,眼下要做的,就是磨時間,於是笑道:“小時候,你還隻有五六歲時,每天都要我帶你去山上那棵海南大葉榕捉鳥雀,記得有一次你差點被一條青蛇咬死了,你還記得嗎?”
薑瑜格心中隻有解藥,哪有心思回憶,便繼續說道:“如果,如果你馬上給我解藥,我可以、、、可以讓你看一眼我的身體。”說罷,兩串淚水從眼角悄悄滑落。
呆子哥一愣,腦海中幻想出她曼妙的身體,在一處幽靜的山泉池裏,呼拉一下從潔淨的水中站立起來。
呆子哥心跳加速,看著眼前這個令他偷窺了幾年的女人,臉紅撲撲,說道:“你十八歲生日那天,吃完飯,喝完慶祝酒,你一個人悄悄地去到後山的將軍泉、、、”。
薑瑜格全身一震,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夜晚:她喝完酒,決定自己給自己一個特別的成人禮——用潔淨的泉水洗刷自己的身體,希望在成人的世界裏,活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這個念頭,在她還不滿十八歲時就漸漸在她腦海中成型了。因此,在生日宴會上,她許下的願望是:讓自己未來的日子幹幹淨淨,一生隻屬於一個男人,第一個擁有她身子的男人就是她的愛人,一生不渝,至死方休。
“你、、你什麼會知道?!”薑瑜格大吃一驚,頭一痛,一股腥味衝上腦門。
呆子哥深情地看著她,說道:“我不但知道,我還看到了你的身體,嘖嘖,玲瓏如玉,曼妙如仙,雪白如銀,動人心弦,攝人魂魄!”
薑瑜格呆立,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正緩緩走向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是麵臨生死,她一定一刀把他給殺了。而此時,自己正搖搖欲墜。突然,哇一聲,她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姬誌遠如一根木頭一樣站著,手裏握一支槍,一支獵槍。他曾經用這支獵槍殺過一頭野豬,殺過一頭瘋牛,殺過一隻鱷魚。
薑老怪麵色灰暗,雙手各握著兩把小而鋒利的飛刀,在燈光裏發出可怕的黑色光,一看就知道是泡過巨毒。
兩人距離五米,對於兩人而言,都是最佳攻擊距離,現在就看誰先出手,誰先中槍和中刀。
姬誌遠的槍還沒來得及上膛,他現在必須想辦法阻止對手在自己上膛之前不能出手,這是他唯一的賭注。
薑老怪知道自己的劣勢和優勢,他目不轉睛,不敢有絲毫大意,隻要姬誌遠一動,他的毒飛刀即刻結果他的性命,他確信在如此距離,他隻需一刀就夠了。因此,他掌握了整個局勢。
薑老怪嘿嘿冷笑道:“老姬,三十年來,你竟然是躲在我的眼鼻子底下,夠狡猾的。我每年都會派出我的門生全國各地去找你,新疆的克拉瑪依,西藏的拉薩,廣西的桂林,最北是黑龍江漠河縣,最南是海南的三亞,唯一沒想到的是,你會給我來一個就地潛伏!你當年可沒有這種膽量,是不是吳晴莨的奶水把你的膽喂壯了?哈哈哈、、、”
姬誌遠悄悄變換一下獵槍的位置,讓自己的左手承受獵槍的大部分重量,右手扶到槍膛位置。
薑老怪得意地繼續說道:“吳晴莨呢?叫她出來!讓我看看她那個奶子是不是還象當年一樣堅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