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一閃,在煙霧朦朧中,周誌高看到“池子”對麵一具雪白的身體正跟隨著一大群魚肉往下滑動,他的目力已經異於常人,一眼便看到了薑瑜格已經光溜溜的身體和那些紅色,黃色,白色,黑色的海魚擠壓成一堆,身上還沾著一層如同沾液一樣的液體,正緩慢地往那個巨大的胃裏流動。
周誌高心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難道當真要去救她嗎?
周誌高聽得出是父親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罵道: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
周誌高聽得出是母親的聲音。
母親從小就教他不要記仇,而父親卻正好相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要周誌高永遠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要不要救她?
她父親把自己的父母活生生埋在了地下室,本來也不關她的事,自然應該去救。
可她父親已經死了,不找他女兒報仇,還能找誰報仇?
還要不要報仇?
況且,自己隻是不救而已,算不上是自己殺了她。
周誌高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鳳鳴軒的那部小說《井》,采蓮就是掉到了井裏,望著她的男朋友漠然的離開,放棄了對她的救援,最後死在井中。
薑瑜格在南山公墓時,就因為這個場景哭得死去活來,她對采蓮的命運充滿同情,把采蓮的男朋友罵得一塌糊塗。
周誌高當時雖然身受重傷,卻被薑瑜格的這種悲天憫人的情感觸動了心弦,而且,薑瑜格曾經對自己有恩、、、管不了那麼多了,再猶豫,她就要滑落下去了。
周誌高運功在右臂上,一陣陣如電流一樣的東西在他右手上傳導,右臂頓時麻木起來,如同一條巨大的吸石,產生了一股奇強的引力。
周誌高緩緩抬起右手,向薑瑜格一指,臂彎往後一挫,猶如拉扯風箱一般,隻見“池子”對麵,薑瑜格的身體猛然一跳,如同受到一股無形的外力拉扯,從一堆海魚中突然躍起,在“池子”上空翻轉幾番,如同跳水運動員從跳台上跳下一樣,動作伸展優美,加上身上的衣服幾乎赤*裸,竟令人腦海裏有一種錯覺:難道,這隻是一場跳水比賽?
周誌高疑神靜氣,左手伸出去,正要捉住薑瑜格的手掌,突然,那些“池子”周邊的魚兒紛紛快速地滑落到“池子”裏,不一會,隻剩下骨頭了。
周誌高突然感受了一股無形的吸力把薑瑜格從自己的的右手奪將過去,而自己的身體也跟著往前一衝,身上紛紛落下許多魚兒來。
這混蛋,竟然又開始吃東西了,又有大批的魚兒向胃裏輸送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周誌高揮動乾龍鞭,一把勾住薑瑜格,意念一想:出去,人便嗖一下,拉著薑瑜格從大白鯊嘴中衝了出去。
快如閃電,如同一道光一樣。
周誌高左手抱起薑瑜格,浮出海麵,看到她麵色發青,肚子腫脹,四目一望,盡是藍色一片,除了海水,就是海浪。
周誌高摸了一下她的心跳,咦,當真是奇跡,竟然還有一絲心跳,微弱如蒼蠅飛到耳邊掀起的“狂風”。
他突然雙唇一吻,吐出一口口水進入她的嘴裏,用力一吹氣,口水從她的喉嚨進入她的腸胃,漸漸沿著細小的血管傳到全身各處,神水的神奇功能頓時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