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航趕到醫院的時候，白正飛已經從搶救室裏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了。
才剛一推開門，顧航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白正飛。
大約是顧航的聲音驚動了白正飛，他緩緩地睜開雙眸，喉嚨裏不斷地發出“赫赫”的聲音。
“嶽父，你老人家英明一世，大概沒料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顧航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想要假意自殺，保外就醫？再趁這個時間活動活動關係，把自己給撈出去？
我告訴你嶽父大人，別打你的如意算盤了。因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白正飛驚愕地看著他，眼底閃過一道若有所悟的光芒。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臉上帶著氧氣罩，所以聲音聽起來含混不清。
“嶽父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嗎？既然你想知道，事到如今我告訴你也無妨。實話跟你說了吧，你之所以落到今天這種下場，全是我一手策劃的！”
顧航湊到他的耳邊，以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貪汙受賄的證據，是我交上去的。你那幾個同黨，是被我舉報的。還有那天那場讓你落網的交易，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你想得沒錯，這一切全是我做的！因為......”
顧航方才還帶著笑意的眼睛突然微微泛紅，布滿了血絲！
“因為，你該死！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為了一己貪欲就濫殺無辜。還記得二十年前你在緬甸碰到的那對賭玉的夫妻嗎？他們就是我的父母。”
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顧航一字一頓，聲音好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白正飛，當年你出差到邊境遇到了我父母。得知他們賭對了一塊極品帝王綠之後，你就起了殺心！你夥同你大哥殺死了他們，可你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如今你會死在他們的兒子手上吧？
這就是天理報應，因果循環！白正飛，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等了二十幾年，今天，你的死期終於到了！”
白正飛像是見了鬼似的，眼底閃過一道憤怒和恐慌之色。
他拚命地咳嗽著，不斷起伏的胸膛斷斷續續地發出“赫赫赫赫”的聲音，一張慘白的臉瞬間已經漲成了通紅。
半響，他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顧航，又指了指自己的氧氣罩。
“怎麼，你有話想要對我說？”顧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惜啊嶽父大人，我不傻！我才不會替你拿下氧氣罩呢！你現在的狀況這樣糟糕，又有高血壓，誰知道要是拿下那玩意兒，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告訴你，我不會親手殺死你的。你身上的血太髒，我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也不想弄髒了我的手！”
白正飛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瞪著他。他喘息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突然抬起手，一把扯掉了自己臉上的氧氣罩，
“你......你是因為這個，當初才會蓄意接近笙笙，才會刻意挑唆蔓蔓殺死我大哥的嗎？”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白正飛的狀態突然好了許多，
“我大哥的死，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沒錯。你的好女兒逼死了你的堂兄，殺死了你的堂嫂，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顧航毫不避諱的自己的罪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些是你們欠我顧家的，是你們應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