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已經走了五家心理診所了,這是第六家。
陪著謝欣一道的是個管片的民警,叫謝梅,也姓謝,不過比謝欣就小了好幾歲,所以對謝欣她是左個大姐右個大姐叫得很甜。
謝梅是去年警校畢業的,分到了派出所,可是她的理想卻是當一個刑警,所以能夠陪著謝欣在自己的管片裏查案,她很是激動與興奮。
“姐,這家診所的醫生是我的一個長輩,我父親的老朋友,叫衛揚帆,原本是市精神病醫院的主任醫師,後來呢,他辭掉了工作,自己出來開了這家診所,聽我爸爸說他的生意蠻好的,一來是他的名氣大,二來麼,他有著一定的社會關係,三來,他這兒嚴格為病人保密,不會輕易將客戶的資料外泄,這是最重要的,你想想,來就診的那些人誰願意自己的事情讓外人知道,這是什麼問題,精神問題,就得嚴重一點,神經病!”
謝欣笑了:“得了,什麼神經病啊,現在的社會,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問題,找心理醫生疏導一下很正常的。所謂的神經病,是外界對心理問題的一個誤讀,心理問題是每一個人都可能存在的,包括你我。”
謝梅吐了下舌頭:“衛叔叔也是這麼說,隻是我覺得嘛,至少我是不需要這樣的疏導的。”
衛揚帆四十五、六歲的樣子,人很精神,戴著副金絲邊的眼鏡。
見到謝梅,衛揚帆笑著說道:“小梅,你怎麼來了?”他又看了看謝梅身邊的謝欣:“咦,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姐姐謝欣,市局刑警隊的。”謝梅微笑著介紹道。
衛揚帆眯縫著眼睛:“哦?你什麼時候有個姐姐了?堂姐?也不對啊,你父親的弟兄我可是熟悉的。”謝欣笑道:“衛醫生,你可別聽她的,我叫謝欣,市局刑警隊的,今天來是想向衛醫生了解些情況。”
衛揚帆這才指著謝梅笑道:“小鬼頭!”
謝梅又習慣性地吐了下舌頭。
衛揚帆把謝欣請到了辦公室坐下,親自給她們泡了茶。
“不知道謝警官找我有什麼事?”衛揚帆問道。
謝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辦的案子凶手很可能是一個精神病人,我們歐陽隊長對凶手進行了一個心理畫像,我們呢希望能夠依據這個心理畫像試試能不能找到這個凶手。”
衛揚帆皺起了眉頭:“哦?你們的歐陽隊長還會心理畫像?他就那麼肯定凶手是精神病患者?”謝欣說道:“嗯,我們歐陽隊長也是心理學的專家,專攻的就是行為心理以及微表情分析,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側寫,心理畫像,這都是他的基本功。”
衛揚帆冷笑一聲:“那一套都是從歐美傳過來的,是不是真的管用還兩說呢,至少我是不信的。”謝梅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話題才開始,衛揚帆的態度就有些針對性了。
“衛叔叔”謝梅才開口,衛揚帆就抬手阻止了她:“小梅,這事情你別插話,你也不懂。”謝梅“哦”了一聲,然後低下了頭,看了謝欣一眼。
謝欣隻是衝她笑了笑。
衛揚帆淡淡地說道:“謝警官,你來找我是不是想照著你的那個什麼心理畫像,看看我的病人裏有沒有符合的人啊?”謝欣點了點頭,衛揚帆說道:“對不起,這事情我還真忙不了你,你應該對我的診所有所耳聞,我的診所在林城能夠有這樣的口碑,靠的是什麼?是對客戶資料的絕對保密,就連我的親戚朋友我都不會對他們隨便透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