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水汽重,你是不想要你的手臂了還是不想活了。”
我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這不是楊浩的聲音。
“開門,我是醫師,之前你的傷也是我處理的。”
我看著那模糊的身影,心裏有點不確定。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我扶著牆壁站起來,步履蹣跚的過去開了門。
我看到門外的男人一件白大褂,帶著一副眼睛,長相斯文。
男人看了我一眼,扶著我沒受傷的手臂,將我扶了出去。
“我叫沈離,是楊夫人請來的醫師,這段時間你的健康由我負責。”
我聽著,沒說話,我的喉嚨很疼,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離打開醫藥箱,拿出一隻針管,拉住我的手臂,說著就要注射進我的shen體裏。
我“咻”的一下縮回手,一臉警惕的看著沈離,他是羅玉芬請來的,那就證明是羅玉芬的人,萬一一針管下去我人事不省怎麼辦。
在楊家,我得處處設防,萬事小心。
“這是麻藥,待會我得給你的手臂重新消毒包紮,會很疼,還有你脖子上的傷口也要重新處理。”
沈離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耐心的解釋,聲音溫柔。
“我隻是一個醫師,我在做我該做的。”
我緩緩的伸出手,看著尖銳的針頭刺進皮膚,針管裏的液體一點一點流進血管裏,直至沒有。
“我現在開始縫合包紮,你要是怕就把頭偏一邊去。”
我搖搖頭,依舊沒說話。
沈離拆開我左手的紗布,結痂的傷口繃開,後來縫合又繃開,我的手臂已經血肉模糊,依稀可以看到那森白的骨頭。
“傷口有一些死肉,需要剔除,打了麻藥不會很疼。”
緊接著,沈離帶上手套,從醫療箱裏拿出一把小手術刀,左手握著我的手臂,右手熟練的開始刮那些泛白的死肉。
因為麻藥不是全麻,我依舊能感覺到手臂輕微的刺痛,不是不能忍受。
我看著沈離一點一點的剔除泛白的死肉,然後灑上白色的藥粉,包紮。
手臂處理好之後,沈離抬頭看著我,說道:“你脖子上的傷也需要處理一下,雖然剛剛你用酒精消過毒了,可是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不可馬虎。”
我點點頭。
“你,不能說話?”
沈離疑惑的看著我。
我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認了。
沈離也沒說什麼,開始處理我脖子上的傷口。
傷口都處理好之後,麻藥的勁兒也過去了,手臂上的疼痛瞬間襲來,剜肉之痛不容小覷,我的額頭一會兒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是止痛藥和消炎藥,你先吃了。”
我張嘴把藥含在嘴裏,沈離遞過來一杯水,我艱難的咽下。喉嚨的灼痛又加重一分,我隻能忍著,隻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
“這個,你含在嘴裏,別咽下去,慢慢化開,這樣喉嚨會好受一點。”
沈離又遞給我一顆綠色的藥丸,我看了沈離一眼。
“我這個醫師不是白當的,含著吧。”
我接過,把藥含在嘴裏,衝沈離點點頭。
沈離又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白色的藥膏,塞在我手裏,“這是消腫的,你自己抹,還有止痛藥和消炎藥我也給你留下了,一樣一顆,一天兩次,實在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就吃兩顆止痛藥。傷口不能沾水,不能再繃開,否則你的手臂要廢了,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