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明讓我多少熟悉了些,該有的不該有的狀況都在意料之內,許以穆照顧我很細致,房間裏稍微有些棱角的東西都被小心的藏起來。
也因為失明,許以穆正大光明的把我圈在他身邊,不讓出這棟房子一步。
手扶著窗沿,輕輕撫上飄過的風,稀裏糊塗的住進來,又被這樣稀裏糊塗的照顧,可惜一切都是我誤會了而已。
“想什麼呢?”許以穆從我身後圍上來,輕輕關上窗戶,溫潤的聲音從頭頂響著,直到我冰涼的掌心搭上許以穆溫暖的手背。
拂過臉上的風消失了,耳畔全是溫熱的呼吸聲,不是說隻是上下級關係嗎?
“許總,請您自重。”踉蹌的往後退兩步,扶著牆背靠的緊實。
極端的情緒化讓我沒有理智去思考,許以穆突然的靠近手什麼意思。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下意識的關心我,卻被我的冷漠一擊即潰,默默地站在一邊。
空氣戛然而止,莫名很安靜,許以穆懸在半空的手顫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我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送你回房間。”許以穆皺了皺眉毛,尷尬的收起手,扶起我的肩頭往房間的方向走。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盡力躲開他對我接觸,既然他不想讓我誤會,那我就不誤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怎麼都躲不掉肩頭的溫暖,真實的像是一棒子打在我腦袋上,原來被許以穆半抱著,這麼溫柔。
“麻煩您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沒什麼口是心非一說,在他麵前,我認同的不認同都是一樣,他哪裏在乎過。
安頓好我,又匆匆接了電話就走,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房間裏的味道散開,卻久久離不開我的心頭。
看不見東西的時候,連時間走的都覺得緩慢,不想下樓麻煩別人照顧,隻好待在房間裏睡覺或是發呆,為的不過是希望許以穆一回來就會看我。
雖然明知道得不到,但是一刻也值得貪心,原諒我處於弱勢就巴不得被關心,得逞一次我就收斂。
一整天都頹廢的躺著,偶爾眼前有一點光影,開心之餘有很害怕,這個時候眼睛好了怎麼辦?
忙了一天回來的許以穆,看著樓上的燈還亮著,本來疲憊的心兀自軟了,他所做的一切,值不值都做了。
不知道已經是什麼時候,被敲門聲弄醒,摸索著打開門,傭人畢恭畢敬的請我下去吃飯,仿佛我是這裏的女主人一樣。
做夢而已,總要給我這個權利。
剛坐下餐桌,就被塞了一個盤子,許以穆的味道靠近,手裏多了一把叉子。
“這是什麼?”望著一片茫然,不知道對著哪裏,卻還是問的理直氣壯。
“蛋糕。”許以穆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腔調顯得極其別扭,好像臉都要紅了。
我抱著蛋糕不明所以,動動手還是不知道吃不吃。
“聽說甜食會讓人開心起來。”
許以穆的話難得柔軟一點,像是白色的棉花糖,恰到好處。
我展顏一笑,原來是這樣,忙了一天還不忘給我帶蛋糕吃。
“我這幾天要出差,安排幾個人照顧你,不高興了就讓他們給你買蛋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