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路越發不好走,時不時有一兩塊石頭絆一下,手探著周邊小心翼翼,卻還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倒地的瞬間,我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亂跑什麼,好好呆著不好嗎?
凸起的石頭正好砸到頭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先暈了過去,恍惚間祈禱有人可以看到我,不然就不是眼瞎這麼簡單了。
暈,喉間發膩,頭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勒的太緊,分不清是哪裏疼,手抬起來摸了摸眼睛,纏好的紗布還沒拆。
許以穆推門進來,正好看見我在歎氣,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把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摔,氣壓太低明顯感受到他不開心。
“許總,您怎麼了?”能有這麼大的威壓,也隻是他了。
聽我輕飄飄說完,許以穆氣不打一處來,撐在病床上壓著我,滿臉怒氣。
“你怎麼不先問問這是哪裏。”我倆之間的距離隻有一塊糖果的寬度,許以穆絲絲氣息全都傳進我的鼻尖。
他的震怒隻換來我的茫然,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
許以穆等不到我回答,先一步撫上紗布下的眼睛,語氣有些顫抖,不明所以的悲傷,“要是我沒有及時回去,要是摔狠了,你的眼睛還要不要?”
哪怕是氣場強大,也擋不住他的心疼。
我隻得搖搖頭,剛剛醒來這麼多的萬一我來不及想,但是我也知道這裏是醫院。
“咳咳,許總,我來拆線,現在方便嗎?”沈離尷尬的輕咳一聲,拿著病曆本站在門口。
許以穆起身站好,仿佛剛才的不是他,側開身讓出床邊的位置。
“覺得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嗎?”沈離抬起我的頭,做著一係列常規檢查,時不時一兩句問話,我也皆以搖頭回應。
檢查結束,沈離在許以穆極度認真的眼神下,隻好把我扶起來,開始拆紗布。
“沒什麼問題可以拆紗布了,順便換藥。”沈離一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解釋著,他的專業不容置疑。
紗布拆開的一瞬間,昏暗的世界多了一片明亮,沈離使了個眼神讓許以穆去拉簾子,難得兩人配合默契。
光,輕輕闔開眼皮,一絲光亮直衝眼底,久違的色彩全都填滿我的世界,激動和不安讓我下意識拉緊身邊的東西,緊張的攥著沈離的衣角,陽光映著不安的三個人。
“許以穆,我看得到東西了。”這句話是在恢複視力之後,對許以穆說的最多的話,我的滿心歡喜,多想他感同身受。
每次他都是輕輕應一句,也不嫌煩,似乎樂此不疲。
修養了一陣子,眼睛已經完全好了,頭還有點隱隱作痛,沉浸在複明的喜悅裏,我也忘了問許以穆是怎麼在假山附近發現我的。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爭吵裏,許以穆才說明原因,他終究沒忍心丟下我一個人,沒走幾步就又回來了,哪怕是因為我錯過了許多重要的事,他也隻字不提。
在家裏待的時間太久了,感覺shensahng都可以長草了,許以穆依舊忙忙碌碌,卻也不提讓我去上班。
“許總,你看我現在shenti也恢複了,不如回去上班吧,我在家也沒什麼事做。”看到許以穆下樓,我慌忙湊上去,他不提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