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今天假裝自殺引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精力白費了。”我的眼中毫無波瀾,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你如果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要求你把它留下來。”
我離她越來越近,伸出右手蓋在她微微隆起的腹上,“按照正常的邏輯,都會以為這個孩子是許以穆的。你覺得以我的立場,是希望他留下還是消失呢?”
林思否方才猖狂的表情慢慢消失,跟著我的動作扶上自己的腹部。
“就算我們是萬惡的,它也是無辜的。”我收回自己的手,轉身去收拾門口的碎渣。
“葉溪若……關於許以穆的事情,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嗎?”林思否歇歇斯底地喊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重要嗎?”我埋頭收拾那些碎片,心裏滑過一絲念頭。對啊,這一切重要嗎?不管以前我是多麼想問關於許以穆的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一起都沒有必要了。
“我不管之前你和許以穆有什麼恩怨,但是你都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孩子,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隻要活著,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轉機。”
我把殘渣掃進垃圾桶裏,裏麵竟是中藥的藥渣,“雖然藥是苦了些,比不得那些山珍海味。但總歸是對,身,體,有好處的,你以後還是好生喝這些藥吧。”
林思否呆滯地看著我,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淚。
“我知道你承受過很多事情,但是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人的生活是真的一帆風順的。得過且過便好。”我現在說話總是帶著一些看透紅塵的悲觀的感覺,這已不是我所能控製的。
林思否半天沒有吭聲,我覺得她需要安靜下來自己好好想想。
“你好好休息吧,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我端起垃圾桶朝門外走去。
“等等……”林思否忽然拉住我的衣角,“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問一問他,對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是否後悔過。”
我思考了一會,淡淡地點了點頭,想必這是她心裏最後一點寄托,最後一點執念。如果我拒絕了她這個要求的話,可能就是拿走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關於林思否的事情,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可是世上沒有誰活得是真正輕鬆的。一瞬間,覺得自己,身,上,散發著聖母瑪利亞的光芒。
拿出手機,發現好幾個沈離的未接電話,暫時性失明的這些日子,覺得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有些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當時假裝失憶是不是得病的征兆,生活,還是簡單一些比較好吧。
我撥回沈離的電話,其實心裏已經知道他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若若……”每次沈離喊我若若的時候,我才能找我一點曾經熟悉的感覺。好像回到最初我們認識的那個時候,那個醫師沈離。
“蘇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我聽得出他話裏的猶豫,不過大家已經這麼熟了,直接開門見山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