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蘇溪家的粉色公主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家中了,我揉著微微發痛的太陽穴走到客廳裏。
桌上的早餐和往日一樣整齊地排放著,清洗好的碗筷,下,麵,壓著一張紙。是蘇溪的字跡,
“謝謝你,若若,我覺得我也應該像你一樣學著在不同的事情做一些不同的事情。我會很快給出你答案的,你不用擔心。”
我把那張信紙折起來放進衣服口袋裏,這時候我已經隱隱感受到日後可能要發生的事情。生命中總有些事情不可預料,而我竟然這麼早地就已經預料到了。
沈離昨晚發來微信告訴我,美國那邊他都已經打點好了。等我們過去之後,他會給楚涵鋒安排最好的醫院,給蘇溪能力之內的最好的資源。隻要他能做到這些,我自然會心甘情願地為他暫時隱瞞一切。
這樣算算日子,我們大概這個星期之內就要啟程去美國了。
我將杯裏的最後一點豆漿飲盡,頗有“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意味。
拉開陽台上的窗簾走出去,已是日上三竿了,刺眼的陽光打在我,身,上,,一陣溫暖。
我伸出手想要接住那虛無的陽光,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那麼,還是要和一些人做一個告別的。
“司然,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周一嗎?”想起出院那天和司然之間發生的尷尬的事情,我想要和他好好做一個告別。
那邊先是一愣,然後連聲說好好。
和他約在A市的大賣場見麵,想著給周一買點禮物零食什麼的。
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非要假裝失憶,這樣就傷了周一的心了。我當時真是太自私了,周一之前已經被陸露和周宇南傷害了,我這個自詡他幹,媽,的,人還要在他幼小的心靈上再補一刀。
越想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小孩子的內心也是很,敏,感,的,想到他以後可能會像對他的爸爸媽媽一樣對我冷淡我就後怕。
我選擇了走路去大賣場,途中經過了許以穆的家,遙遠地看了一眼,我也曾在這裏住過很久。
以後,大概都不會回來了吧。我抬起手擋著刺眼的陽光,心裏悄悄說了聲,許以穆,再見,或許是永遠不會再見麵。
我抵達的時候,司然穿著一套運動服靠在電線杆旁邊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等了多久了?”絕不開口說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我朝他走過去。
“沒多久,半個小時而已。早知道你這麼喜歡走路,我就不開車來了,還浪費我的汽油。”司然拿起車鑰匙在我麵前晃了晃,“發什麼呆,還不趕快進去。你不想快點看到周一嗎?”
我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走進去。
“你知道小孩子會喜歡什麼嗎?”司然望著門口的娃娃機失神,頗有想要親自一試的意味。
“布娃娃一般是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男孩子喜歡的一般是輪船模型、積木這種。”我鄙視地看了一眼司然,示意他快點進去。
“哦?那你會喜歡布娃娃嗎?我抓幾隻給你好不好?”司然一直站在娃娃機跟前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