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的悲劇的延續並不僅僅是顏未蘿的無辜慘死,陸槿成的一世守候。還有陸蘿母親的一生期待以及陸蘿的雙麵人格。
同陸露的弟弟一樣,陸蘿也有著雙重人格,一麵是陌上君子溫如玉,一麵又是,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
陸槿成在得知全部的真相以後毅然決然地拋棄了陸蘿母子,不留一點情麵。
而陸蘿的母親,曾經是眾星捧月的校花,後來抑鬱纏身、嗜賭如命。並且賭錢輸了回來就要把年幼的陸蘿一陣毒打。
日記的前幾頁,正是還在上小學的陸蘿寫的,透過他稚嫩的話語,我仿佛能看到數年前的光景。
我從來不曾想到那個跪在地上求著父親原諒自己母親的醫師從來沒有享受過一絲母愛。
年幼時母親的毒打和父親的無視大概就是造成陸蘿雙重人格最主要的原因吧。
我們遭遇不測的時候,都期待著能夠遇到一個屬於自己的救贖。
陸蘿也不例外,可是最震驚我的是,他的救贖,居然會是在他出生欠就已經去世的顏未蘿!
稚嫩的文字傳達著對顏未蘿的喜愛,不加掩飾。他是從父親的畫作中看到顏未蘿的,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隻是一眼,便深深地紮根在他的心間。從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最初的仰慕之一從未減淡分毫。
這世間最淒楚的事情應該就是,他自小就愛上了一個人,還是畫中人!
著不是聊齋畫皮更不是神筆馬良,陸蘿從小就種在心裏的人,永遠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麵前。
我心事重重地放下蘇溪遞給我的那本日記,腦子裏一片混亂。
“怎麼了?”蘇溪發現我的異樣,關切地問道,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背部。
“我沒事,我們還是先想一下之後的具體事宜。”我捂著,胸,口,那裏莫名的一陣壓抑。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從這裏逃出去,其他的還沒有那麼重要。
“陸蘿肯定會派車過來接我們的,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蘇溪拿起床上的婚紗,一臉愁怨。
我知道,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光就是穿上婚紗的樣子。女為悅己者容,蘇溪最美的樣子應該隻給陸蘿看到才對。
“不過是一場戲罷了,不用太在意。”我走到蘇溪的身後,伸手捋起她垂在背後的烏黑的長發。
如果換成之前我可能覺得陸蘿對蘇溪還有幾分真心,可是到現在我才明白最初的驚鴻一瞥不過是因為蘇溪,滿,足了他對顏未蘿的所有想象。顏未蘿是那種陽光一般熱情的女孩,與蘇溪某些方麵甚為相似。
蘇溪聽了我的畫,點了點頭,鏡中倒映出她微垂的眉眼。
其實我何嚐不明白,假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蘇溪與沈離還有著夫妻之名。
我輕輕地,撫,摸蘇溪的頭發,“你想不想知道陸蘿日記本裏藏著的秘密。”
蘇溪聞言,頭稍稍後傾,語氣裏滿是疑惑,“怎麼?”
我拿去一旁的梳子輕輕地梳著她柔軟的頭發,“他喜歡的人是畫中人,更可悲的是,他這一生都不可能見到那個人。而你,,滿,足了他對畫中人的所有幻想。所以,他才會對你如此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