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雲豐自上次被馮偉審訊之後,就離開了秋水莧的家,不出意料的又是幾日沒回去。
每天在陸子浩身邊工作,正常上班,正常下班,至於住在哪裏,天知道。
今天是陸氏集團陸董安排高管來公司審查賬務的日子,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方誌龍。
到達陸子浩所在的辦公樓後,方誌龍沒有去找陸子浩,而是直接去了財務室,他覺得還是和財務總監直接溝通來的方便,至於陸子浩,在他看來,基本上是個半桶水,每天做做樣子簽簽字就完事了。
誰知道他一個富家二公子每天早出晚歸來公司做什麼?
而作為陸子浩的助理兼親信潘雲豐,這時候就起到了潤滑的作用,他第一時間向陸子浩通風報信,說那個不懷好意的家夥已經到了。
他來到辦公室門口準備敲門,忽然聽見裏麵好像有聲音,仔細聽了聽,放下了停在半空中的手,移到門邊,豎耳聆聽起來,神情若有所思。
裏麵傳來陸子浩低沉而清晰的嗓音:“阿金,方誌龍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
阿金是上次向他彙報的那位矮個子,舉止像太監的男人。
潘雲豐聽不見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隻聽見陸子浩沉默了許久,才突的怒吼道:“讓你們做什麼都做不好!連一個死人都查不清楚,都他嚒做什麼吃的?!”語氣聽著連潘雲豐都害怕,他嚇得收回了本貼在門邊的耳朵。
接著又傳來一句:“我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再查不出來就全部給我滾蛋!”聲音震耳欲聾,別說是立在門口的潘雲豐,怕是連坐在八米之外的秘書楊蕾都聽見了,她彎著腰,雙肘撐在桌上,好奇的回頭瞥了眼,很快又轉過臉去和同事小姐妹們聊天了。老板的事,除了預先訂好的工作,她一向不過問,也不在乎。
誰讓她年輕呢?整天看起來無憂無慮,似乎沒有任何壓力。
隻是偶爾那麼一小會會心事重重,皺眉嘟嘴,誰知道在想些什麼,小女孩的心思,才難猜。
潘雲豐等了片刻,聽見裏麵沒有了動靜,許是電話打完了,他推門進去,站在門口,告訴陸子浩方誌龍已經在財務室了,問要不要請他過來談談工作。
陸子浩拒絕了,他才不要主動請他,他是老板,應該是他來向自己彙報工作才是。
沒有了接下來的安排,潘雲豐便關上門,出去了。
而陸子浩,在掛斷那通電話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誰都不想見,心裏的疑問沒搞清,方誌龍那個障礙一天不除,他一天都不得安寧。
最近和韓雪的感情似乎有了些隔閡,他能夠感覺的到,她心裏是有他的,而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自那晚韓雪一晚上沒回後,他對她多了一絲猜疑,雖然手機上並沒有兩人的通話記錄,可韓雪的反應和反常讓他沒有辦法真的安下心來。
他將這種不安全感全都轉移到了對方誌龍身份的懷疑上,隔三差五的催促阿金盡快調查。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方誌龍來路不正,意圖不軌,憑什麼就從天上無緣無故掉下個又高又帥的總裁,竟然還是個勾引自己妻子的小三?
重點是,這個人的分量太重了,按照韓雪的說法,他們幾乎是從見第一麵起就動了心思,這可能嗎?關鍵是還把韓雪迷得魂不守舍?
話說韓雪不是那種外貌協會的人,帥哥誰都喜歡,可無緣無故因為一個人長得帥而做破壞家庭的事,韓雪可是做不出,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於是陸子浩試圖從這裏找突破口,也隻能從這裏找,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以達到離間他和韓雪的目的。
他清楚的知道,也許,他能一輩子留住韓雪的人,卻不一定能留住她的心……
一個小小的方誌龍,他還就不信憑他陸氏集團的勢力搞不定了?!陸子浩在心裏咬牙切齒。
正在他撐著腦袋躊躇之時,韓宇大步衝進辦公室,連跑帶爬,氣喘籲籲道:“呼,呼,妹夫,你電話怎麼打不通啊?出事了,出大事了!”他捂著激烈跳動的胸口。
陸子浩見狀,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什麼事這麼急?快坐下。”他拉他坐到對麵,回到位置摁下分機,讓楊蕾送兩杯咖啡進來。
“子浩,這回你可真得幫我了,我老婆她…她非離不可,說…說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明天就去打掉孩子!”韓宇咽了口口水,急切道。
陸子浩燃起根煙,吧嗒一口,愁容展開,對韓宇說:“我說吧,這事不簡單,嫂子那個人,那天我也看了,是個烈性子。”
“說這都沒有用,你快去我家幫我勸勸她?不然明天……”
“我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懂的道理你都懂,你說話不好使,我去有什麼用啊?”陸子浩輕輕笑了。
韓宇急的站了起來,在陸子浩麵前晃來晃去:“那可怎麼辦?她明天想出門,我攔都攔不住的,一攔就鬧自殺,你說這…哎呀…”急得拍了拍腦袋。
子浩熄滅煙頭,抬了抬下巴:“坐下吧,你先別急。”思索片刻,繼續說道:“要不這樣,小雪晚上會回來,你想個辦法把她騙到我家來,晚上我住你家,剩下的,就交給小雪了。”又頓了頓:“至於結果,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