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掛著韓雪小時候得的獎狀和幼時畫的畫,搬家後,韓媽把這些都掛在新家的牆上,有一段時間,她多麼想念小時的兒女們,他們聽話、好管教。
不像現在大了,管不了了!
韓雪趴在床上,淚水浸濕了枕頭。
嫂子進來勸慰,坐在床邊,說:“小雪,別哭了。”看著牆上掛著的幼時的物品,說道:“之前沒發現,你看媽多疼你,你小時候的東西還都留著呢!”
她走到牆邊,東看看,西摸摸,忽然看到牆上貼著一首詩,笑言:“唷小雪,你小時候就會寫詩了?”嘟囔道:“我小時的東西都不知扔到哪了,咱媽可真有心。”
聞此,韓雪哭的更大聲了。
嫂子走過來,拍拍她的背說:“好啦,你看媽對你多有心?別看今天這麼做是有些不合適,可說句你不愛聽的,她這麼也是為你好,不是嗎?”
韓雪漸止住哭聲,說道:“她哪裏把我當女兒,簡直把我當成犯人。”說完又繼續哭起來。
嫂子笑起來,“怎麼跟個孩子似得,來,快起來,咱姐倆好好說會話。”
韓雪緩慢翻過身,被嫂子扶著坐了起來。
韓雪的手被嫂子握著,抽泣道:“我知道她為我好,可我就是生氣,擺這麼個陣勢,也不提前告訴我,這是幹什麼嘛?!”
嫂子歎口氣:“唉,中午媽讓我們過來,也不說什麼事,來了才看見子浩和他爸都在,剛準備打電話問你,你就來了,我們不知道這麼嚴重,早知道……”頓了頓,失望的說:“嘖,早知道我們也沒辦法,媽那性格,你是知道的,計劃好的事情,非做不可。”
韓雪無奈的點點頭,表示認可。
“嫂子,我不怪你。”
嫂子笑道:“你也別怪媽才好。”
韓雪低著腦袋點點頭。
“我說句話你可別生氣啊?”嫂子試探的問。
“嗯,你說。”
“我得替媽問問你跟那個姓方的事,你……”透亮的大眼睛定睛盯著她,察言觀色。
韓雪責怪道:“嫂子,你怎麼跟媽一個樣,一口一個姓方的姓方的,他有名字的,叫方誌龍。”
嫂子歎了口氣,“唉,果然有事。”
韓雪好奇的問:“我什麼都沒講,你怎麼這麼說?”
“我也是女人,怎麼能不懂你的心呢?你聽不得別人叫他姓方的,是心疼他沒有被人尊重,這點心思逃得過誰啊,誰聽見都明白啦!”
韓雪說:“沒想到嫂子也是個心細的人,既然你聽出來了,又都是同齡人,我就不瞞你了,我……我可能,真的愛上他了。”
“那,那張照片是真的咯,你們……”嫂子驚訝的舉起手,用食指指著她。
韓雪撫下那雙手,笑著說:“但我什麼都沒有,真的。”
“真的?”
韓雪點點頭,“我都承認喜歡他了,騙你幹嘛呢?”
嫂子放下心來,輕呼了一口氣。
“這我就放心了,一切還有救。”
韓雪愁眉道:“可是……”
“可是什麼?”
“我已經無法自拔了……”
嫂子低下頭,沒有說話,陷入沉思。
韓雪也不再說話,似乎同時感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因為精神出軌,實則比身體更可怕。一旦出去,再想完全回來,就難了。
除非有非凡毅力和理智,可我們都是凡人,誰又能逃得過情一個字?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可美人,又豈能過英雄關?
除非,看走了眼,其實是隻狗熊罷了。
可他方誌龍,分明不是狗熊是英雄,否則也不會在發布會上把責任全攔在自己身上,獨自承擔被陸氏辭退被影視圈封殺的後果。
如此一來,豈能不愛?
隻是再愛,也隻能放在心裏吧。
這種痛苦不僅韓雪懂得,是個女人,再大些隻要是個人都能懂得的。不同的是大部分人選擇了屈服和隱忍,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但無論男女,百個人中,總有那麼一個兩個要強,非愛不娶不嫁的,可即便如此,此生也不一定能遂願。
許是當今所謂剩男剩女大都是這麼來的吧?
既然無法掌控,說到底,還是一個“命”字使然。
韓雪算不上這百分之幾裏麵的其中一個,不然她不會在鍾強死後跟了賀宇,也不會在賀宇劈腿後跟了陸子浩。
隻是,為何後來又鬼使神差愛上方誌龍,這磨人的情關到底何時才能結束?
這一次,她是選擇心中所愛,還是堅守底線,藏著方誌龍的影子和陸子浩過一生?
這是她這段日子晝思夜想的源頭,她理不清,道不明,隻感到一股強烈到無法控製的力量趨勢著她,一步一步朝方誌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