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偉從抽屜裏拿出病曆,放在桌上對張大毛說:“我今天也去了趟醫院,找到給陸鴻治療的主治醫生,他給我這本病曆,我還沒來得及看,你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
大毛拿起病曆翻開來看,隻一眼便嫌棄的皺著眉嘟囔道:“這,這都寫的什麼啊,一個字都看不懂…”
馮偉笑笑,“也對,算了,我明天拿給我一個醫生朋友看看,讓他幫著分析分析。”
張大毛像推掉燙手的山芋那般連扔帶丟放下病曆,道:“是啊,這天書樣的字誰能看得懂。”
馮偉指責道:“行了啊,上綱上線了是吧?說你文盲你還不認!”
張大毛不服氣,抬起下巴辯解道:“我是文盲你不是,你讀給我聽聽,上麵寫了什麼?”
馮偉抽著煙笑道:“我要是看得懂就不會給你了,行了行了,別墨跡了,言歸正傳!”
張大毛這才又坐回原位,馮偉吸進一口煙,道:“我幾個疑點啊,第一,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沒有太驚訝,雖然表現的也很鎮定,很客氣,但總覺得話裏有話,沒說完,至少在我看來,他的話不可信,或者說,不完全可信。”
張大毛頻頻點頭,凝神聽著,馮偉吧嗒幾口繼續道:“第二,從他當時的表情來看,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我跟他要病曆本,他二話不說給了我,而且是原件,按規則,醫院是不是應該保留原件,給我複印件?這是疑點二。”
大毛又點點頭,沒有說話,表示認可。
“第三,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作為一名教授級,擁有高資曆的老醫生,應該有不少病人找他看病,確切的說,他的病人病曆應該不少,可為什麼單單陸鴻的病曆就放在他辦公桌的第一個抽屜,而且是隨手可以拿到的最上層,我向他要的時候,他甚至完全沒有想過那本病曆在哪裏,而是直接取出來給我?”驚訝的分析完後又冷靜道:“這舉動若不是恰巧剛看過,就是特意替我準備的。”
張大毛跟著他的思維一番思索,“嗯,有道理。”
馮偉接著道:“那麼這本病曆就不可信,既然病曆是假的,我們一定可以從裏麵找出破綻。”隨後又遺憾道:“隻可惜我們不僅看不懂字,也不懂醫學,即使認出了字,也很難發現裏麵的問題。”
張大毛道:“是啊,這個陸鴻,玩的深啊!要不是他殺了賀宇,他有必要那麼喬裝打扮東躲西藏嗎?”
馮偉點頭道:“對了,你看見那個老醫生是不是他?”說著掏出手機拿照片給大毛看,那是他臨走時隨手拍的。
張大毛仔細看看,指著照片狠狠點頭大聲道:“對,就是他,花白頭發,樣子體型就是他!”
“那就是了,也就是說陸鴻和朱啟銘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又找冬子替他辦事,那麼這三個人之間肯定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說完望向正神情凝重盯著他看的張大毛說:“明天再去審審他。”
大毛指著自己問:“我嗎?”
馮偉道:“不用,明天我自己去,你今晚回家休息,從明天開始,負責二十四小時輪流監視林冬,冬子的任務,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及時跟我彙報,不得出錯。”
想想又道:“對了,你晚點把光頭找來,他休息兩天了,今晚讓他監視冬子去,近距離容易被發現,一晚上的遠距離應該能應付的來,告訴他但凡冬子有一點動靜,都要馬上彙報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這個你待會通知他吧,就不叫他來了。”
張大毛剛要說什麼,就見秋水莧拿著一疊報告進來,“不要叫誰來啊,我可都聽見啦,馮哥,監視冬子的事剛才不是安排給我了嗎?怎麼,嫌我工作不到位,轉給別人啦?”
馮偉愣了會,道:“哦,你來的正好,我安排一下,冬子的事今晚光頭負責,從明早開始,就你跟大毛還有筷子三人輪流監視,”又道:“女人不適合上夜班,晚上就交給他倆,你負責白天,”轉頭對張大毛使眼色,問:“聽到沒,老張?”
張大毛意味深長的笑笑,“知道啦,老領導!”
秋水莧也笑了,“好,感謝領導的關心!”接著想起什麼似的道:“哦對了,這是我從法醫部拿過來的早期的屍檢報告,那時沒線索派不上用場,現在看能不能連上。”說著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了馮偉。
馮偉接過,擰著眉毛一頁一頁仔細閱讀一番,問秋水莧:“凶器是類似水果刀?”
秋水莧回答道:“是的,凶手連捅十幾刀,隻有一刀刺中要害,有防禦性傷口,說明賀宇當時拚命抵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