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清晨。

淩塵是被太陽光射醒的。

他的身體格外敏感,所以動了一下身體就發現了床的不對勁。

比他的床軟,比他的床有彈性,還比他的床香。

淩塵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在腦子裏搜刮了一整晚的記憶,最後定格到林潯蹲在地上,認真看著自己喝完最後一口粥,又把粥碗小心翼翼接過去的樣子,他淡淡的笑了。

淩塵躺了一會兒起床。

他的襯衫還沒換下來,勒在身上有點難受,下床的時候胖筍突然從床邊鑽出來在他腳背上蹭了蹭。

淩塵抬手在她後背上擼了一下,然後起身出了臥室。

以前劉東住這兒的時候他沒少來,所以對這屋子很熟悉。

他剛出去就看到窩在沙發上的林潯。

清晨的陽光打在她一側的臉上,整個人被包在粉色的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林潯睡的很沉穩,時不時還拿腦袋在枕頭上噌一下,跟個小貓兒似的。

淩塵每向她走一步,就覺得今天的太陽更明媚一點。

突然,林潯翻了個身。

淩塵幾乎是箭步飛過去的,咚一下半跪在沙發前,穩穩的接住了翻下沙發的林潯。

“唔!”

腿上和胳膊上的雙重壓力讓淩塵悶哼一聲,林潯也震了一下,然後再淩塵的臂彎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

淩塵有點無語

他看著靠在他手臂上的小人兒,突然忍不住笑了,低頭伏在她耳邊說:“下次我再單膝下跪的時候,你最好小心點兒。”

淩塵把林潯抱回臥室放在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抱著胖筍回去了。

林潯在淩塵走沒多久就醒了。

是被鬧鍾吵醒的,她昨天晚上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結果響的時候林潯伸手摸,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然後猛一睜眼,媽呀,怎麼在床上?!

林潯捂著小心髒在床上掃視了一圈,沒發現昨晚鳩占鵲巢的人,才安心舒了一口氣。

*

兩個人再次見到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林潯正忙著排一整天的戲,淩塵也沒有去撩騷她。

前期在學校拍的戲今天上午已經全部結束,第二個場景主要在寫字樓裏,整個劇組下午就大搬遷,林潯租下了一層樓,為期兩周,中午大家到的時候忙亂不堪,機器和道具都亂成一團,林潯忙裏忙外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把一切都安置好,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這部戲確實趕的急,和排片方洽談的時候對方的重視度不夠,不願意把黃金期留給林潯,所以就把上映期定在了四月份。

五點多的時候,寫字樓的第一場戲開拍了。

拍的正是昨天言靜如和柴韻楠爭執的那個鏡頭。

一開始是楊德榮在和她們講戲,按照原劇本來。林潯坐在鏡頭後不動聲色看完一場,覺得還是不行。

她想起昨天柴韻楠說的那些話,矛盾太過激烈,顯的很突兀,楊珞的反應也和她性格不相符。

一場戲完整的拍下來,言靜如神色淡然,柴韻楠更淡。

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似乎在不動聲色的較勁兒,但顯然,言靜如顯得更得意些,因為柴韻楠永遠都有點喜怒不形於色,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事兒的,或許會把她的淡然看成是一種失落。

林潯從攝影機前走過去,把兩個人叫到了一起。

第一遍沒喊卡,也沒出現任何失誤,閑下來的工作人員都時不時的盯著場地中央的三個人。

五分鍾後,林潯自己走了回來,剩下言靜如和柴韻楠站在中央。

言靜如沒把意外表現的太明顯,對柴韻楠說:“按導演說的試一下吧。”

柴韻楠點頭。

她轉過身去準備,言靜如的眼睛第一次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柴韻楠點頭的神情鬼使神差的不斷在言靜如腦子裏回放,她沒有絲毫表情,說好聽是寵辱不驚,那種坦然讓言靜如心裏不僅因為事實證明她錯了而生氣,而是那種胸有成竹讓她嫉妒,更可惡的是她找不出嫉妒的理由。柴韻楠沒自己紅,也沒自己人緣好,什麼都沒有,卻把那份自持清高端的那麼穩。

柴韻楠連交錯而過的眼神裏都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昨天的爭執不值一提,那份羞辱也不必計較。不是因為討好,因為她眼裏全是無所謂。

戲開拍了,工作人員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女一號和女二號身上,演到一半大家發現戲改了。

改動是常事,所有人都認真看著改動的效果,隻有昨天站在言靜如身旁的幾個工作人員對視一眼,頗是疑惑。

“柴韻楠是不是找導演吹什麼風了?”

“誰知道呢。”

“現在這些年輕演員,真是擠破腦袋想紅啊。”

改動後的戲拍了三條,最後林潯和楊德榮商議後決定采用改動後的。

晚飯過後隻剩下一條群演的戲,拍完就可以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