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地圖,就聽見外麵有人喊了一聲:“報告。”鍾羽直接說道:“進來。”此時就見一個年級在二十歲上下,掛著二級士官軍銜的士兵出現在了門口,在看見鍾羽後,便直接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團長,參謀長請您過去一趟。”
鍾羽聽到這裏才抬起頭來,發現進來的是羅學這家夥的警衛員,現在應該說是兩人共有的警衛員了,因為部隊人員損失很大,所以鍾羽便將自己的警衛員也派了上去,而這個掛著二級士官的小家夥則成了兩人共用的警衛員了。
“去那裏?”鍾羽此時顯得有些疑惑的問道。
見團長這樣問起,小家夥立即反應了過來說道:“團長,參謀長說那邊來人了,讓你過去見個麵,畢竟讓那樣的客人到指揮部來,實在有些不好啊。”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字字句句鍾羽都聽的很清楚。看了一眼小家夥,鍾羽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說道:“嗯,前麵帶路吧,我到要看下這次又是誰過來了。”
來到參謀長的休息帳篷內,見裏麵除開參謀長外,還有一個陌生,但又感覺有些熟悉的人在裏麵,看著雙方那說話的熱情程度,鍾羽感覺這家夥或許自己應該認識,至少在那裏見過麵,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見團長走了進來,羅學站了起來,然後那人也站了起來,剛一轉身麵對鍾羽的時候,鍾羽一下子就驚呆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見到他,他的出現實在太讓鍾羽感覺意外了。
而那人顯然對於鍾羽的出現也是大感意外,兩人的眼睛同時朝羅學看去,似乎都在埋怨羅學不應該隱瞞一些東西。羅學看到這裏,臉上略微露出了一些笑意,然後轉身走出帳篷說道:“我想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就先出去下,小狗子啊,跟我出去,外麵站著,誰要是敢闖,我批準你直接給他開瓢啊。”說著便帶著警衛員朝外麵走去。
在來到指揮部後,羅學對情況做了一下了解,然後大聲的命令到:“命令各部暫時停止收縮,就地駐防,修建工事,讓左翼的二營抽調一個連增援右翼的三營,讓炮營的剩餘人員全部從陣地上撤下來進行休整,手頭沒有一點人,這戰就不要打了。”
一聽到這個命令,參謀們就愣在了那裏,因為這和先前團長所發出的命令有些衝突,如果此時發出這樣的命令,很容易造成部隊的混亂,敵人趁此發動進攻的話,那麼一切都將徹底完蛋,對於此,大家是深知其中的厲害。所以對於參謀長下達這樣的命令,所有的參謀都不敢反對,但是因為害怕承擔責任,所以也不敢將這樣的命令傳達下去。
見參謀們沒有動靜,羅學顯得有些很不友好的說道:“怎麼啦?各位是不是有什麼意見,有什麼意見可以說,但是對於命令,該傳達的還是要傳達,你們是不是對這樣的命令有什麼不同意見啊。”
所有的參謀聽到這裏,都不敢說話,也沒有誰動,空氣似乎在此時顯得有些凝固了。參謀長看了那些參謀一眼,然後這才開口說道:“好了,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意見,也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你們隻需要記住一條,那就是軍人的天職是什麼,出了事情我來承擔,命令立即發出,聽到了嗎?”最後四個字,羅學說的很重,似乎在提醒大家什麼。
雖然對於這樣的命令,大家無法理解,但是軍人的天職迫使他們將這道不理解的命令傳達了下去,部隊在出現了短暫的混亂後,便迅速將命令執行了下去,雖然大家對於這道命令一樣的有些不理解,但是軍人的職責促使他們本能在做好自己的事情。
兩人激動了一會後,鍾羽似乎醒悟了過來,在看了一眼站在對麵的那人後,便直接說道:“你這次來是來做說客的吧。”
那人本能的點了點頭,然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又立即搖了搖頭否認著。看著那人的舉動,鍾羽微微的樂了一下,然後這才開口說道:“三弟,你的性格好像還是那樣,猶豫不決,這可不好啊,說吧,這次過來不會就是為了來看我吧,有什麼話都說出來。”
“大哥,別這樣,有什麼話我們兄弟還不能好好說嗎?”說著從衣服口袋裏麵掏出一包香煙,在遞給鍾羽一根後,自己也跟著點燃了一根。
接過兄弟遞來的香煙,鍾羽直接點上了,然後夾在手裏說道:“老二應該也在那邊吧,你們這幾年過的還好不?”
聽到鍾羽問起老二的情況,那人嘴角苦笑了下,然後顯得有些傷感的說道:“過去後不久,老二便死在了東安,那一戰我也是死裏逃生。日本人投降後,我試圖找回老二的屍首,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最後我隻能將老二的一些遺物給埋了,給他做了一個衣塚墓,也算是盡到了兄弟之誼了,哥,我們不要再打了,做兄弟的求你了,我就剩下你這一個哥哥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這樣你死我活的打啊,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啊?”說完那人不由的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