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開價吧(1 / 2)

“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視線從原淺胸口處的那塊鍾表紋身移開,商述澤兩手緩慢移到了原淺的墨發之上,再是將她的發型拆散,直至她一頭順滑的長發垂下,遮住了她的胸口,“不是不喜歡別人動你的頭發嗎?這個發型,是那個女人給弄的?”

原淺不懂商述澤的低聲詢問之間透著的冷冽,她隻是低埋著頭,覺得有人憐惜她,她反而更疼。有時候人往往如此,沒人愛你你便知曉要自愛,要自己嗬護好自己,有人在乎你了,你卻常常容易忘了自己的本性,驕矜自得。

原淺沒有驕傲,隻是突然覺得這個懷抱太溫暖,她竟是隱約有那麼一點不該有的貪戀。

不對,不對,不應該的

“教官,我要去換衣服了。”雖然披著條披肩,可是這樣的感覺還是與沒穿衣服差不了多少,尤其此刻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男人。

商述澤放任懷中那具溫溫軟軟的身子離開,細想起來,這丫頭抱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舒服得很。不咯手,仿佛可以揉捏成各種形狀,可塑性極強。

原淺再出來時,她上衣處那隻大狗狗頗有幾分滑稽,配著原淺那一副欲走還留的姿態,真正是讓人舍不得打罵上幾句。

“罷了,過來。”商述澤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像在哄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孩。說起來,這丫頭也的確不懂人情世故了一些,她怎麼就不想想——萬一這家店的店主心懷不軌,她要如何?

想到此處,臉色又是有些陰沉得厲害。

原淺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聽話,商述澤隻是她的教官,本也無權幹涉她的事情的。可他這麼追了過來,想必也是關心著她的,她是不該這麼不識好歹的,對不對?

整個人被納入了商述澤懷中,原淺試圖抵抗,卻不耐後者瞪了她一眼,氣轟轟地一般,“你還掙,真覺得自己來幹這行有理了是嗎?”

原淺心底那幾分屈辱感又是湧了上來。她好不容易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她也隻是想保護好她唯一的親人啊,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說她?

也不知朝誰借了個膽,原淺猛然間停了下來,再是毫不客氣地反擊道:“我一沒偷二沒搶,憑自己的本事賺錢,你若是看不起我,不屑與我為伍,那你盡管走就是了,不要你多管閑事!”

說罷猛然間掙脫了商述澤的桎梏,原淺一把跑到樓下去了。

商述澤的耳邊還回蕩著佳人的怒吼,更甚者,他還能辨別出她話語裏頭那些個心酸苦澀。心內不知緣何酸酸澀澀的,想著那丫頭認死理,他隻得暫時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一邊,再是拔腿朝著樓下去了。

原淺領了一千四百塊錢,而思姐說了若是她還願意合作的話,也許以後可以加價。

這時刻小臉上才有種脆弱的滿足,看著便讓人覺得酸楚。思姐這下子已然斷定了原淺是個有故事的人了,她明明排斥這一行,卻還是來做了。若非有所迫有什麼燃眉之急,誰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堅持和驕傲?是了,有一片刻,思姐看出了原淺眼底的空洞。

“小丫頭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 九,別想太多,你不是說十點半後有事嗎,快回去吧。”又是勸慰了原淺一句,思姐這才尋思著得找個人來幫她換扇門了。先前那男人也不知哪裏來的蠻力,竟是硬生生地將她畫室的門給撞壞了。真不讓人省心啊這日子!

商述澤下樓時正好看到原淺出了店鋪大門,堪比x射線的眸光打在了思姐身上,他渾身冷氣四溢,“畫呢?”

“這是我畫的。”答非所問。

“把畫交出來,如果你不想惹上什麼麻煩的話。”

“這位先生,請不要蠻不講理,畫是我畫的,它的所有權是我,在我把它賣出去以前,沒人有資格窺探它。”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思姐自是明白商述澤所提的畫是她畫的原淺的那一副。雖不過畫了一個多小時,然而思姐卻清楚,這幅畫,定是要紅的。清楚這畫的潛在價值,她怎麼可能不明所以地就把這寶貝給交了出去?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交出來,還是說,你更願意等著這間店倒閉?”該強勢時自然便強勢了,再加上趕著要去追原淺,商述澤這下子的脾氣可絕對算不上好。

思姐平日裏也不是沒遇過什麼有權勢的人,然而像眼前這般討畫討得理所當然,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怎麼著這社會是變得太快還是怎樣,怎麼什麼人都有?

“這位先生,我知道你認識原淺,但是原淺既然在我這裏領了工資,我也沒有強迫她非要當我筆下的模特,你情我願的事情,這位先生又何必以權勢壓人?我賈思思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藝術愛好者,這幅畫我喜歡,我樂意藏著掖著幹你何事?莫非這位先生還想要強取豪奪了不成?現在是法治社會,天子犯法與”喋喋不休的一番理論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思姐隻覺得對待挑事的人,她完全沒有客氣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