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動活潑的淺淺,難過封閉的淺淺,乖巧可愛的淺淺,堅守陣營的淺淺,獨一無二的淺淺
好多好多的淺淺,那樣鮮明,那樣讓他恨不得據為己有!商述澤猛地呼吸了一下,凜冽的風入了他的肺腔,他的精神也振奮了些許。
原淺小步小步地跑了回來,立定時,商述澤便見她的小臉上帶著紅暈,煞是好看。雙手糾結地交扣著放在身前,原淺仰起頭,露出了一段潔白漂亮的天鵝頸,“好了,商大哥,我們走吧。”
雖不清楚這男子要把自己帶去哪,然放這麼個醉漢上路,原淺私心裏並不安穩。與其留在宿舍裏膽戰心驚的,不如跟著他離開,也好監督監督他,免得弄出些什麼事故來。
商述澤的唇角幾不可查地斜起,原以為她方才的逃開是厭惡自己的舉動,如今看來倒是不然。幽幽邃然的眸光中浮現出了幾許滿足,他側了身,放任原淺上了車。
將自己的外套脫了塞到原淺手上後,商述澤啟口,難掩關心,“淺淺,把外套穿上,別著涼了。”
原淺乖寶寶一般,這會兒很是聽話。才披上了這件蘊滿男子強健氣息的衣服,商述澤便探過半個身子來,給她係好了安全帶。
“商大哥,你不要開太快,你喝了酒。”料想這會兒商述澤還是清醒的,原淺才沒要求他不要開車。即便如此,她的聲音裏頭仍是滲透著幾分不安定,畢竟,說到底商述澤還是醉酒駕車的。
商述澤旋即也便把自己的安全帶扣好了,看向前方,他淡淡然的聲線之下是令人安心的撫慰,“我有分寸。”
車子確實開得四平八穩的,原淺漸漸放下了心來。在這大晚上的從車窗裏看向外頭的繁華,她忽地便覺得熱鬧離自己其實很遠很遠,哪怕看似伸手可及,也總還是咫尺天涯。
商述澤停了車,在自己的新居前麵。住所是幢小別墅,價格想來也該是不菲了的,“淺淺,東西拿著,我們進去吧。”
原淺聞言解了安全帶,依商述澤所言把他打包來的食物拎起。跟在了男人的後頭,恍惚間她隻覺得這男子的背影也寬厚得讓人覺得溫暖,且想要依賴。
室內很暗。
不過須臾,伴隨著燈管的開關被按下,客廳裏瞬間明亮如斯。有光的地方,總是明媚得讓人想要親近些。
商述澤將原淺領到了客廳,之後不加解釋,他隻徑直往廚房裏去了。再回來時,他的手上拿著碗筷和一瓶紅酒。
原淺默默地隨商述澤坐到了地上。地上鋪著毛絨毯,事實上很是暖和。將打包來的食物擺開,商述澤也不知在想什麼,一副迷茫孤寡的姿態。直至原淺喊了他一聲,他這才收起了自己的枉然。
“淺淺,吃東西吧。”說話間將筷子遞給了原淺,商述澤又是給她舀了小半碗湯。
原淺望向商述澤的眸光中有著擔心,還有著某些細細密密讓人參不分明的情感。別開眼,她一口一口地喝著湯,卻隻覺味同嚼蠟。大抵,是心境起伏了。
商述澤開始喝酒。紅酒香醇,並不多辛辣,酒精一下一下地刺激著他的神經,燈光漾開,他的胃裏隱隱有些抽痛。
“商大哥,別喝了,吃點東西吧。”半瓶酒不過多時已入了男人的喉口,原淺不放心,隻得夾了菜到商述澤的碗裏,再是小心地遞到了對方的身前,希望多少能讓這男人消停些,吃些食物,“商大哥,酒喝多了總是傷身的,還有這麼多吃的,你吃點好不好?”
又是灌了一口酒,商述澤放下酒瓶,忽然側身看向了原淺。仿若要用盡所有的目光,卸盡所有散漫,他想要把眼前這個嬌俏的人兒看透,“淺淺,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原淺眼中有錯愕的光掠過,而她的手也微微滯住,不過片刻,“商大哥,你喝多了。”
恰是煙火盛放,滿目絢爛,原淺反應過來之時身上已壓著一副暖而熱的身子。那人一手撫上了她瀲瀲的粉唇,眼底是道不盡的柔情亦或其他。
原淺陡然驚覺——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刻竟是飛快地波動起伏著。心好似要跳出喉口,而那自千萬裏外奔騰而來的陌生亦熟悉的情感正一點一點蠶食著她的理智。最後,她化成了一灘溫軟的水,可以肆意塑造成各種情狀。
或者,是燈光太美,讓人心都變得迷離撲朔,飄渺無蹤,“商大哥,我”
下一刹,眼前覆上了一片深深淺淺的剪影。男人濃密的睫毛刷刷地滑動著,撩人心湖,直在原淺的心中翻騰起了萬丈的波浪。而她唇上抵著的溫熱觸感之中,還滲著淳烈的酒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