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吞口水,其中一個忍不住撞了撞旁邊傻眼的乞丐:“剛……剛剛那人是不是說這美人兒賞我們了?”
“是、是吧?”
另外一個喉結滾動了幾下,已經忍不住手腳並用地爬起來。
宮秋如看到他的動作,眸色一厲,橫掃了過來。
看得那些個乞丐又把身子縮了回去,隻是那一眼雖然狠戾,可美人即使瞪眼那也是美人,心很快又開始泛濫,媽的,牡丹花嚇死,做鬼也***!
乞丐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隻是誰也不想當第一個。
宮秋如斜睨了他們一眼,目光不經意的在他們身上掠過,她即使現在身子弱,可這些人也不是她的對手,隻要等會兒稍微做些樣子就可以了,她原本是這樣打算的,隻是視線落在其中一個乞丐的臉上,卻是怔住了。
那也是一個髒兮兮的乞丐,一張來呢烏起碼黑的,看不出本來麵目,可他還是不同的。
他的不同之處,就是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眸仁,極亮,竟是生了一雙桃花眼,對上她的目光,眉眼微挑,頓時桃花橫波,顧盼生輝,端得是邪肆***。
宮秋如忍不住坐起身,皺眉:“你……”
那個乞丐喉間溢出一道輕笑,低沉清冽,格外的悅耳:“這麼美的娘子,九王爺還真舍得賞給這些乞丐。既然他這麼狠心,小娘子,不如跟小爺走吧,嗯?”尾調輕輕上揚,聽得耳際一陣酥麻。
“你是誰?”
宮秋如這下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這人絕不是一個乞丐。
那人笑著站起身,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戰栗驚恐,即使一身襤褸,可那從周圍透出來的氣度連普通的公子哥也難以匹敵。他朝著宮秋如走近,其他的幾個乞丐對視一眼,忍不住也站起身:“喂,這美人是我們大家的,你可不能獨吞!”
那人一聽,眼底笑意更濃了,可他笑得越是明媚,廣袖匪氣的銀針越是狠戾,毫不客氣地刺中他們的眉心,頃刻斃命。
宮秋如眯著眼看著那些死不瞑目的乞丐,眼底的寒意更加濃烈。
那人出手快狠準,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吃不準自己跟他硬碰硬有幾分勝的打算。她看著那人靠近,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身,狹長的桃花眼裏倒映出她麵無表情的臉。
“你是誰?”她又問了一遍。
那人眨了眨眼,眼底流淌著***:“雁過流雲,辣手摧花。”
宮秋如無語,有必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嗎?!
直接說個名字能死嗎!
深吸一口氣,她扯了扯嘴角:“什麼意思?”
那人眼底閃過訝異:“你沒聽過小爺的名號?”
“……”宮秋如不出聲,挑眉,她應該知道他的名號嗎?或者,他很出名?
看出她心底的想法,那人直起身,眼底的表情有些奇怪,隻是下一刻,他像是嗅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道難以置信,貼近了宮秋如的脖頸嗅了嗅,當那股尋找了許久許久的味道若有若無地飄進鼻息間,他眼底流光一閃,隨之慢慢恢複了平靜:“你跟十八重樓有關?嗯?”
“什麼十八重樓?”
宮秋如眯起眼,他前後的異樣讓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是嗎?”
那人眼底攢動著很複雜的情緒,看她眼底的神情不像是作假,眨了眨眼,繼而一笑:“沒什麼。”
說完,身體繼續下壓:“我們,還是深入探討一下人生如何?”
“……”鬼才信!
他那表情怎麼看都像是赤果果打著不好的主意。
她冷笑一聲,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他的喉結上,朱唇一勾,還真沒有人敢這樣調戲她,既然他都開了這個頭,她不收一個完美的結局,豈不是可惜了?視線上移,定定地看著他的桃花眼,突然,直勾勾地朝著他笑了笑,頓時,那人隻感覺一抹豔麗在眼前蹙然綻放,緋色旖旎,整個身體因為這一笑,像是被電到了一般,通體酥麻,心被勾得幾乎忘盡前塵,隻能看到眼前這朵最美最豔卻也至毒的情花。
他的桃花眼裏漸漸失去了神采,隻能怔怔盯著她,突然,脖頸上一涼,敏銳的警惕心讓他渾身一麻,立刻清醒過來。
剛想躲開,可已經來不及。
他的脖頸上不知何時,緊貼著一把鋒利的刀刃,涼薄的寒意隻讓他通體生寒。
男子眼底調情的溫意全部散盡,隻餘下冰寒徹骨。
這麼多年,他還從未失過手。
今日竟然因為大意栽在了一個小姑娘的手裏,真是……讓人很不舒服啊。
他抹了一把臉,“小爺還真不知道,宮家的二小姐竟然還懂得蝕骨媚術。小爺今日栽到你的手裏,也怪自己大意,不過小爺很想知道,你這媚術是跟誰學的?”這泱泱紫南國除了他師父,他還真沒被誰誘惑到過,一般情況下,可都是他誘惑人的。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宮秋如掃了他一眼,視線卻是落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