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燕竹君,這一晚歐陽沉醉歇在了君怡閣,這讓燕竹君徹底安下了心。而另一邊,宮秋如得到消息漫不經心地露出一抹笑,安然沉睡。
從明天開始,才會是真正的開始。
相較於九王府的一片安然,皇宮裏的坤寧宮卻是一片腥風血雨。
自從大婚之後,歐陽東覺一連幾日都歇在坤寧宮,這在宮裏本是無尚的寵愛,可隻有宮晶雪一個人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寵愛,隻是歐陽東覺想要知道,自己的後背上到底有沒有胎記,可最後,歐陽東覺終於失望了,至此數日都未來過坤寧宮,反而歇在了念虞宮,這讓宮晶雪極為不安。
後宮明裏沒有人敢說什麼,可暗地裏卻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念虞宮的主子虞妃才是宮裏最受寵的。
她嫉妒卻不敢多一句妄言,她是皇後,是一國之母,她需要母儀天下,要儀態萬千。
可她也隻想知道,為何她不能出現胎記?
而這些時日積壓在心口的疑問全部因為今晚歐陽東覺來到坤寧宮到達一個臨界點。她原本以為皇上終於想起他了,可歐陽東覺隻是待了片刻,卻隻是讓她找個機會宣召她的二妹如今九王府的如夫人進宮一趟。
哈,她的夫君要通過她見別的女人?
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宮秋如?
這怎能不讓她憤恨!
可即使憤恨,歐陽東覺交代下來的事情,她還是必須要做。
翌日一早,宮晶雪穿衣著裝無一不精致,等一切妥當之後,她一身正紅色宮裝斜靠在軟榻上,吩咐了身邊的近身嬤嬤前去九王府召喚宮秋如進宮,名義則是以她姐妹許久未見,實際的情況也隻有正主清楚。
宮秋如得到消息的時候,有片刻失神,倒不是她怕被看出身份,她隻是沒想到她想到見到的這個身體第一個親人會是宮晶雪,如今的皇後娘娘。
隻是她找她做什麼?
她可不認為一個相府嫡女會對一個庶女表現出任何的姐妹情深。
懷疑宮晶雪的目的是一回事,可違抗鳳旨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看了一眼前來的嬤嬤一眼,重新換了側妃的宮裝跟著嬤嬤進了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要看看宮晶雪如何表現出她的“想念”。
宮秋如目不斜視地跟著嬤嬤朝著坤寧宮走去,隻是剛走到禦花園,就看到前方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明黃色身影映入眸底時,宮秋如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嬤嬤也看到了來人,立刻跪了下來,“皇上金安!”
其他隨行的婢女太監也跪了一地,所以,越發顯得站立著不動的宮秋如特殊。
並不是宮秋如想要特殊,隻是她並未有向人下跪的習慣,以前即使打斷了牙齒也往肚子裏咽,這一生,她被屈辱的跪下的時刻,也隻有那麼一次,一想到這,她臉色越發不好。
“大膽,見了皇上為何不跪?”
跟在歐陽東覺身邊的大太監劉全厲聲嗬斥,還未等宮秋如想到一個妥當的解決辦法,卻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響,“罷了,想必如兒是被朕的威嚴嚇到了。”
“……”宮秋如抬眼,直直看向對麵麵容清俊的男子。
被他的威嚴嚇到?他怎麼不說被他的臉皮厚度嚇到?見過自戀的,真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不過對方是皇帝,在這紫南國掌控著生死大權,更何況,她記得不錯的話,梅子口中的主子,就是麵前這個人。
宮秋如肆無忌憚的打量讓歐陽東覺眼底的趣味濃了些。他同時也在打量宮秋如,不同於記憶裏的軟糯與哀怨,眼前的女子多了幾分淩厲的灑脫與煞氣,明明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不得不承認,宮秋如這般的改變,讓他莫名有些心癢。如果當初她不是一見到他就是一副深情不悔哀怨糾纏的模樣,他也真不舍得把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讓出去,可既然讓出去了,那就要有回報。
擺了擺手,歐陽東覺讓其他人都暫時退下。
原先領著宮秋如要前去坤寧宮的嬤嬤張了張嘴,可最終多嘴的話她也沒敢說出來,目光複雜地回頭瞧瞧看了宮秋如一眼,低著頭離開了。
跟著歐陽東覺的人也自覺地退了出去,不遠不近地守護在四周。
等其他人走遠了,歐陽東覺才朝著宮秋如走近幾步,高大的身影有些強勢地棲身上來,俯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宮秋如能感覺到他的薄唇擦過了她的發頂,他的姿勢更像是環抱著她一樣。
眼底奇怪的光一掠而過,她向後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不知皇上留下我有何事吩咐?”
宮秋如不鹹不淡的語氣讓歐陽東覺碰了個釘子,心底湧上一抹異樣,怎麼,這才幾日不見就學會欲擒故縱了?眸仁厲光一閃,又很快收起,溫潤的目光越發輕柔,他就不信,上一個月還能喊著要為他生為他死的女子這會兒就變了心?靠近一步,看著她向後一步步退著,直到退無可退後背抵著假山的石頭,才滿意的一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嘴角噙著自負的笑,“如兒,幾日不見,怎麼對朕這麼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