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完全呆住了,半天,才瞪圓了眼珠子瞧她:“你這女人!”
“秋鷹!”
宮秋如卻不再理會他:“動手!”
“別!別別別!我也沒說不配合不是?”
他絕對相信這女人能做得出那種事?一想到自己明天很可能脫光了衣服被人瞻仰,被剜去眼珠子倒是顯得沒那麼恐怖了,該死,他當時到底要多手賤才會想到要挾這女人?
簡直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自己往裏麵跳!
“冷逸凡!我真名冷逸凡,也是這紫南國采花賊中名聲最盛的流雲無雙。”
“哪家的?”
“……”桃花男也就是冷逸凡突然閉上了嘴。
宮秋如也不急,慢悠悠地擺手:“秋鷹!”
“喂!”
冷逸凡狠狠瞪了她一眼,見過卑鄙的,他就沒見過比他竟然還卑鄙無恥的!“冷家的,我是京中最大冷家的三公子。”
“四大家族之一的冷家?”
突然,還沒等宮秋如說話,一旁的秋鷹詫異的出聲。
宮秋如和冷逸凡一怔,回頭看向眼神裏皆是複雜的秋鷹。
“你認識他?”
宮秋如眼睛一眯,她從未問過他以前的身份,相信他也不想說,可他自己主動說出來的,她也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
“不認識,可屬下知道冷家。冷家以綢緞發家,生意遍布三國,實力頗為雄厚。冷家如今的掌權人是冷家嫡出的大公子冷慕琛,為人低調,卻是不可多得的商人。曾經在商場上以七退七進,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壟斷了整個紫南國的綢緞行業。麵容如玉,溫和謙遜,卻……無心無情。”他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說完也就閉上了嘴。
他當年隻見過那人一麵,可他給他的感覺,就是沒有心。
雖然笑著,可那笑意從未達到過眼底。
從那麼大的家族裏走出來,甚至能夠接管整個冷家,冷慕琛還有一點,定然心狠手辣,這一點,恐怕他不說,主子也能明白。
“……”
冷逸凡原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可聽到這。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說的雖然大部分都知道,畢竟大哥當年暗地裏用了不少不入流的手段,可外界傳聞的大哥依然是一隻笑麵虎,能真的看透他無心無情的,也隻有最親近的人,或者……見過大哥的人。
他對麵前戴著麵具的人,突然多了幾分好奇。
而他更好奇的,是麵前的這個女人,第一次他見到她的時候她腕骨被折斷,那時的她明明應該是狼狽的可偏偏骨子裏透著澹然與倨傲,而如今,她給他看到的又是另外一麵,那麼,她到底還有多少麵,是他沒有見過的?
而那時他從她身上聞到的味道……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合作也說不定。
祁連山頂森冷的宮殿裏,渾身慵懶的男子斜倚在軟榻上,頭上垂下的銀絲落在男子墨黑的長袍上,黑與白的交織,給人一種絕美的震懾感。
他的下方並排跪著兩排白衣人,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幾乎聽不到呼吸聲。
男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長挑的眉眼卻是帶著一種鬼魅的血意,整個人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森然。
聲音更是低沉至極:“人呢?”
為首的白衣人渾身顫了顫,才定定心神勉強聲音不顫抖道:“……跑了。”
“……”男子沒有出聲。
十幾個白衣人臉色卻漸漸白了下來,為首的白衣人慌忙解釋:“本來就要抓到了,可遇到了九王府的人,所以……”
“九王府?”
男子血眸裏迸射出一道殺意。
“……是、是。那兩個人拿著九王府的腰牌,九王爺不是好惹的人,屬下怕給樓主惹上什麼麻煩,就沒敢正麵衝突,所以屬下才……”白衣人的頭幾乎磕在了冰冷的白玉石上:“屬下無能,請樓主責罰!”
“自己下去領罰吧。”
許久,男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越來越散漫,到了最後,卻變得晦暗莫深,幽幽掃了下方一眼,“再有下次,就不要來見本尊了。”
“是!”
看著那些白衣人離開,男子才慢慢垂下眼。
九王府嗎?
嗤,倒是越來越能耐了!
宮秋如從客棧回去的時候,腦海裏還在想著秋鷹後來說的話:“冷慕琛這人是個狠角色,當年他憑借七退七進,是在處理族裏那些商鋪初期,他最開始時,把所有想從他身上撈到好處的人都順從的服服帖帖的,可後來,那些從他身上拿過拿過好處的人全部都以貧困潦倒作為結局,在商場上再也爬不起來,從此,所有人再也不敢惹他,冷慕琛這人,心思太沉,為人也狠,這樣的人如果主子以後能和他成為商業夥伴最好,如果當不成,他將會是最大的對手!”
宮秋如看到離得越來越近的九王府,心思慢慢收了回來。
她剛剛開始,現在還用不著見到冷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