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洛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殷晗初,在她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之前先行將自己的理由給解釋了出來,不打算賣一點關子,“朝廷和鎮南將軍府的關係本就微妙,為了朝局的穩定,必須將這件事弄清楚,然後再做反應。”
殷晗初也換上了一副為難的表情,想了想,還是猶豫的對著洛音說道:“阿音,我沒說謊也沒有偏袒小籃子,那天他真的和我在一起,他不可能會幹這種事情的。”
薑太傅搶在洛音之前說話了:“臣等自然是相信陛下的,陛下和鎮南將軍府的小公子關係好,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壞事,但是陛下現在好歹是一國之君,做事總要考慮一下後果才是。”
殷晗初又不是愚鈍之人,怎麼會聽不出薑太傅話語裏的隱藏的意思,一下子就有些惱怒了:“太傅此話何意?難不成你認為朕會無理由的包庇罪犯不成?且不說藍子期是否真的是那行凶之人,難不成朕當了這個女皇,還做不成那個證人了?”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薑太傅幹笑了兩聲,連忙哄了殷晗初兩句,看見她總算是好些了,心裏才放下了那塊石頭。還不是擔心您這位主子任性起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您心裏清楚藍子期和這件事沒關係,但是天下的百姓可不清楚啊。
“我從未說過藍子期就是那個行凶的人,你說的話,我一直都是信的。”洛音直直的對上了殷晗初的雙眼,就是那清冷簡單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殷晗初又突然開心了起來。
“我一直都在想,這件事鎮南將軍府知不知道。”洛音望見了殷晗初的情緒完全平複了下來,像一隻被順好毛的貓,才繼續著自己想說的話,“鎮南將軍府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不論是江湖上還是朝野裏,敢冒充鎮南將軍府的人寥寥無幾。如果這件事是假的,無疑是想挑起朝廷和鎮南將軍府的矛盾,然後做一些更大的陰謀。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行凶的人不是藍子期就是鎮南將軍府的其他人。”
“可是鎮南將軍府不是除了小籃子全部都遠在邊疆嗎?”殷晗初就算是對朝廷的事情再沒有關注,也清楚的知道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遠在邊疆,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的出現在華月的其他地方,尤其是在太上皇和自己沒有明確旨意召他們回來的情況下。
“鎮南將軍一共五子二女,除藍子期全在邊疆。無召擅入,乃是朝廷大忌。按照季占星所言那人的麵相,倒是和藍家的老四藍子元十分符合。”洛音仔細的分析道,“藍子元雖然在明麵上看不是藍將軍最受寵的兒子,但絕對是最為器重的兒子。藍子元在戰場上驍勇善戰,藍老將軍曾經多次說過藍子元就是他的繼承人這種話來。而藍子元人品也是囂張跋扈,之前藍老將軍帶著家眷回京的時候見過幾麵,可以說是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了。”
洛音說話從來不誇大其詞,她對藍子元那個人的評價十分客觀,讓殷晗初立即就聯想到了那個人的真實情況。如果真如洛音所言的話,那藍子元幹出這種事情來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奇怪。
“老臣也在想這件是否是這個人。”薑太傅看見洛音已經將這件事的關鍵說了出來,也就順著洛音的話說了下去,“藍子元這麼做,究竟是他自己一時興起,還是由藍老將軍授意,這對邊疆的掌控至關重要。”
“那我們去邊疆看看不就行了。”殷晗初歪著個頭,對洛音和薑太傅如此嚴肅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輕描淡寫的說出自己的看法,並覺得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任何一個臣子,被君王不信任,都會不舒服的,萬一處理的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薑太傅一聽這位主子又要起什麼幺蛾子,連忙慌慌張張的勸解道,“陛下千萬三思,別衝動。”
洛音卻思索了一會,然後嘴角又勾起了一點弧度:“其實,這件事也未嚐不可。”
薑太傅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洛音:“洛大人莫不是糊塗了吧。陛下現在已經不是皇太女了,現下太上皇也不在京城,陛下是女皇,怎麼能夠去那種地方以身犯險?還是留在京中掌控大局為好。”
“陛下的任性妄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陛下決定的事情,我們做臣子的還能攔得住?”洛音倒是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別人難以察覺的開心,“好在陛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是真的到了邊疆鎮南將軍府那條地頭蛇的地盤上,也隨便扯理由能唬的過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