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殷晗初有些意外,“不過是說個秘密而已,你這麼興師動眾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了。”
季占星:“……”
然後他又默默的站了起來:“陛下,我隻是表示一下我對你的忠誠。”
“少來那些有的沒的,你究竟想不想說你要說的話?”殷晗初有些不耐煩,洛音看了她一眼,她的耐心似乎又重新回來了。
季占星:“……”
“我們草帽村以做草帽聞名,我們村子出來的草帽可避嚴寒酷暑,遮風擋雨都是上上之選,所以每年都會接到官府或者一些商戶的大筆訂單。可是我們草帽村賺錢的家夥卻不是做草帽。而是做其他的東西。”季占星總覺得自己若是再賣關子,這位沒耐性的主子估計會直接扭頭就走,所以還是痛痛快快的將那件事給說了出來。
“我們私底下,接一些盔甲的製作。”
季占星的這番話說了出來,洛音和殷晗初皆是一愣。
“華月對兵甲管理甚嚴,這些都由朝廷統一發配製作,你們村子竟然私做兵甲?”洛音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喜怒,“看這樣子,似乎還瞞了不少年啊。”
季占星的動作顫抖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敢直視洛音的眼睛:“那什麼,百年老店百年老店,世代相傳的手藝,據說是女帝開國的時候就存在了,我們村子的祖先還和女帝打過交道。”
“這門手藝傳了這近百年,到現在還能長盛不衰,看樣子倒是有幾分水平的。”殷晗初和洛音的想法完全不同,可是她微笑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也讓季占星打了個冷顫。
“不敢當不敢當。現在整個草帽村就剩下我一個,掌握這門手藝的也就隻有我了。我已經認了陛下為主子,之後是斷斷不敢藏私的。”季占星有些慌亂的解釋了兩句,然後將話題給拉回了正題上,“我們做出來的盔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所以打我們主意的人也很多。但是我們做這個盔甲很費時間,一年也不過隻能做出萬餘件,且是在前一年就接好來年的訂單,將數量把控的很嚴。”
洛音仔細的聯想起了季占星在告禦狀時候的說辭。他是草帽村唯一的幸存者,毫無疑問那個時候肯定是隱瞞了很多事情。當然,情有可原。但是誰又能保證,他現在說的話,又是正確的呢?
“告禦狀的時候,我承認我將事實給稍稍潤色了一下。”季占星似乎猜到了洛音對他不信任,主動的將這件事又重新說了一遍,“我並非是無意中躲了出去,而是特地躲了起來。”
“來的人的確是用著藍家小公子的名義,語氣囂張,直接就讓身為村長的我父親在一個月之內給他們弄出五萬件的兵甲來。我父親當時就拒絕了,並按照商人的方式要求他們交一筆定金明年來處理這單生意。那個小公子立即惱羞成怒,十分生氣的走了。”季占星重新將這件事給說了一遍,“他們打的是買草帽的名義來做這些苟且的事情,原本想著買賣不成仁義在,沒想到他竟然兩日過後進行屠村。”
“他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所以將來要所有人都得不到。”洛音將雙手撐在胸前,,一副思索著的模樣,“藍家要這麼多盔甲做什麼?難不成真的打算造反。”
“不管是不是藍家要造反,隻要這件事說出去了,藍家就隻剩下造反這一條路了。”殷晗初的語氣中聽不出有什麼擔心的,相反卻聽上去有些躍躍欲試。
洛音斜斜的看了殷晗初一眼。
殷晗初瞬間就收斂起了剛才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換上感同身受的痛心疾首:“打仗有什麼好的,苦的還不是百姓,妻離子散生靈塗炭。還是讓他們過得安穩些比較好。”
然後又馬上笑嘻嘻的看向了洛音:“我說的對不對啊阿音?一打仗你就會很忙了,我就不能時常見到你了,還是不要打仗比較好!我們想個辦法不打仗吧。”
洛音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這個殷晗初,要自己說她什麼好。
“我們這不就是去解決問題,讓這場仗打不起來麼。”洛音深呼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自己語氣的平靜和她講道理,“初初,我教過你很多次了,你是女皇,你心裏要裝著整個天下,你這腦子成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著你啊。”殷晗初脫口而出。
洛音到口的話被堵了回去,呆呆的看著殷晗初。心中似乎升起了一種奇怪的預感,但是隱隱約約又抓不住那是什麼。洛音隻知道,這種感覺,讓她難受的很又無從發泄。
不小心聽見兩位主子在說這麼敏感的話題的季占星:“……”
“是否需要草民先回避一下?”季占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張口就說出這樣一番話,直覺告訴他接下來這兩個女人之間說的事情不適合他聽見。但是這種古怪的情緒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