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洛音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那邊的變故。殷晗初本就受了傷沒有力氣說話, 再加上她自己也是有意的隱去了自己的不適為了不給洛音增加負擔, 以致於被他們的突然襲擊給得了手。
洛音毫不猶豫的握著手中腰帶上的機括, 朝著那個黑衣蒙麵人發射了一枚毒針, 可是旁邊的那些死士似乎已經發現了洛音的意圖,衝上前來打斷了洛音的動作, 硬生生讓她的毒針往旁邊偏了幾分,落在了滿是血汙的地上。
殷晗初昏迷不醒的被抗在了那個黑衣男子的背上, 手臂上還在止不住的滴血, 在地上落下了一點一點的印子。那黑衣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殷晗初的血留下追蹤他們的痕跡, 腳步越發的快了,瞬間就在幾人的掩護之下衝出了極遠。
而其他人的黑衣人看見殷晗初已經落在了他們自己人的手上, 互相對視了一眼, 然後極有默契的迅速撤離。那邊的朗木也高高的舉起了手,然後用他們的語音重重的吆喝了一聲。所有的外族士兵全部都停下了手,隨著朗木的聲音動作竟然是齊齊有序的往城門方向退了出去。
“可惡!”洛音看著他們的樣子, 沒有絲毫猶豫就要順著他們撤離的方向追過去,可是這時, 藍子元突然又騎著馬十分焦急的跑了過來, 直接就橫在了洛音的麵前。
“這群人實在是可惡!竟然當街劫擄我華月的女皇陛下, 實在是太不將我們華月,我運城藍家放在眼裏了。洛大人你莫要著急,讓草民這就回藍家稟告父親,點齊兵將追出城去,讓他們好好嚐嚐我華月鐵蹄的厲害!”藍子元看上去十分的壯誌雄心,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徹徹底底的堵死了洛音要追出去的路。
“滾開!”洛音沒有時間和藍子元絮絮叨叨,看著那群黑衣人的身影越來越小,心中更加焦急了幾分,而藍子元此時還是一副假裝很著急的樣子擋在自己前麵,心裏的那團火一下就蹭了起來,用上了自己在人前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以腰帶當成是鞭子,直接就甩在了藍子元的身上。
後者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嚇了一跳,壓根就沒有防備,更是想不到洛音竟然真的會對‘自己人’動手,所以洛音的這一揮,直接就讓他十分狼狽的從馬上跌落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啃了一嘴的泥。
而洛音則是一眼都沒有掃他,在藍子元摔下來的那個瞬間向前一躍,直接就跨坐在了他的那匹馬上,一拉韁繩,就朝著他們帶著殷晗初離開的那個方向追了出去。
“小姐!”楚若眼睜睜的看著洛音追了出去,可是地上的藍子嬋還艱難的試圖找回自己的意識站起來,她畢竟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楚若咬了咬唇,這個恩情,隻能等主子和小姐平安回來以後再報了。
楚若看見那群外族人已經在有序的撤離,但仍舊是有些不放心,隨手招來了藍子嬋的一個侍衛,讓他好好的照看著藍子嬋,自己則是也搶了藍子元手下的一匹馬也跟著追了出去。
洛音追出了城門,可是卻不見了他們扛著殷晗初的那個身影,地上還有初初留下的血跡,順著血跡一路向前,卻在幾步路後麵生生的停住了。血跡到這裏就結束了,旁邊的小路上有幾道不是很明顯的車轍印。再往前一些,又到處是這樣的印子——運城本就是一個四通八達的城市,這樣的貨商車轍印很是常見。
找不到了,他們將初初帶走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恐和落寞席卷了洛音的全身,洛音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什麼也不敢想,大腦更是一片空白,殷晗初真的被他們帶走了……
楚若追出來就看見的是洛音這樣的一副場景。自家意氣風發,在朝堂上揮斥方遒的攝政王洛音洛大人,正呆呆的站在路旁,臉上還帶著新鮮的淚痕,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在哭,而是眼神渙散的看著遠方,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她在害怕。
陛下對洛大人的心思自己是親眼見了幾分的,可是洛音一直都表現的不鹹不淡,僅是不抗拒殷晗初的親近罷了。楚若還當這就是自家性子冷清的小姐就是這樣表示她的歡喜,沒想到看到今日的這一幕,才知道那位陛下在小姐的心目中究竟有多重。
“小姐!”楚若在洛音的身邊翻身下馬,隻是稍微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就明白了洛音這一趟果然是無功而返,稍微沉了沉自己的語氣,開口說道,“小姐,我們先回去商討對策,我帶人去將陛下給找回來。”
洛音的雙目一下子就變得赤紅,用力的點了點頭,手緊緊的握著殷晗初送給自己的那條腰帶,狠狠的磨了磨牙,像是強忍著什麼的模樣,深呼吸一口氣,對著楚若說道,“走,回鎮南將軍府!”
裏麵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藍子嬋終於清醒了過來,在看到楚若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嘴角突然就抽起一個慣常用的那個邪邪的笑容,配上她滿臉的血和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總算是沒有像之前那樣讓楚若一看就想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