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晗初突然就頓住了腳步, 看向洛音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生氣, 也不說話, 就那樣看著洛音。
洛音無奈的看了一眼殷晗初, 也沒有說話,站在殷晗初的身邊, 目光毫不掩飾的就落在了她的臉上。顯然是不問出一個所以然,是不會罷休了。
“呐, 阿音。”兩人對視了許久, 終於還是殷晗初沒有忍住先開了口, 說出來的話卻又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洛音臉上的表情在殷晗初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就全部都變了一個模樣, 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為什麼殷晗初能將這兩件事給扯到一起?她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
殷晗初則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你突然這麼反常,難道不是因為吃醋了嗎?不然為什麼會突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以前可從來沒見你對這種事有多上心。自從出宮以來,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我有沒有和其他人有什麼交流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的麼?既然這樣,唯一的解釋就隻剩下這個了呀。阿音, 你在乎我, 你在吃醋!”
洛音:“我……”到口的我沒有三個字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攔在了喉嚨口, 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出去。
殷晗初的嘴角突然就勾起了一個弧度,露出了她原本的那個玩世不恭的笑:“吃醋就吃醋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為了我吃醋,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洛音:“……”
算了果然這種事還是沒法和殷晗初說, 自己默默的去查就好了。
被殷晗初這麼一個岔開話題,自己腦中所有的想的東西更加亂了,季占星是不是凶手呢?他會不會為了自己報仇,將髒水潑在其他人的身上,他現在在哪裏呢?真正的凶手,如果不是季占星,那又會是誰,是誰非要藍子元去死?誰又是獲得利益最大的人呢?這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
大廳的人在殷晗初他們走了以後也基本散去了,藍子期被帶回了自己的院子裏禁足了起來,藍子元的屍身也被帶了下去好好的安置了起來,大廳內隻剩下寥寥數人。整理:未知數
“父親,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子嬋就先告辭了,先回自己院子去等醫官過來。”藍子嬋的眼神十分平淡,隻有臉色的蒼白和略微遊戲急促的呼吸證明了她此時的狀況並不是特別好。
藍將軍手上的青筋因為用力攥成拳所以全部都暴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猶豫的就甩了藍子嬋一個重重的耳光:“逆女!”
藍子嬋白皙的臉上立即就出現了一道鮮明的五指紅印,嘴角也控製不住的,沁出殷紅的血跡。藍子嬋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去看一眼藍將軍,而是安靜的就站在原地,仿佛剛才挨打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所有人都被藍將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眾人將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藍子嬋,誰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將藍將軍的怒火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
“他是你弟弟!”藍將軍的眼神幾乎就要活吃了藍子嬋。就算是平時藍子嬋和藍子元並不對盤,但是他們好歹是姐弟,藍將軍萬萬沒有想到藍子嬋竟然還能再藍子元死後,不僅不配合他們,還落井下石成這個模樣。自相殘殺也要分個時候!
藍子嬋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殺機,不過瞬間就湮滅了下去,沒有人能看得見這麼快速的情緒變化。
“藍子期,也是我弟弟。”藍子嬋閉上了眼,嘴唇微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頭轉了過去,看著藍將軍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哪個弟弟對我比較好,我還是感受的到的。父親,若無其他的事,子嬋就先告辭了。”
藍將軍臉上的表情抽動了幾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看著藍子嬋背脊挺直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藍子嬋的身上,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大廳還有一個人也跟著悄無聲息的跑了出去。
“多謝。”藍子嬋看著包好的手掌,五指活動了一下,感覺到掌心處還是難忍的疼痛,不禁讓藍子嬋微微皺了皺眉,“醫官等會還要去陛下那兒吧。”
“是的,本來今天一早就要去陛下那兒,隻是洛大人讓我先給子嬋將軍處理一下傷口。”醫官微微一笑,將桌麵上剛拿出來的那些東西整理好,開口囑咐道,“將軍千萬記得,在傷好之前莫要太過使力,您身上還有內傷在,有些東西還是要忌口的,等會讓下官給您寫張條子。”
“唔……有勞。”藍子嬋的眼神眯了起來,看似不經意的掃過了門外的某處,然後又收了回來,貌似有些無意的開口問道,“你的醫術不錯啊,隻是窩在這小小的運城,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若是能去京城的醫局去待上一陣子,想必會更上一層樓。”
那醫官的手一頓,然後又笑了出來,仿佛隻是聽見了一個好玩的笑話:“子嬋將軍不要說笑了,下官沒有背景沒有人脈,能在這運城當一個醫官養家糊口,就已經是老天爺賞飯吃了,做人還是要知足常樂,我也就不想那些做夢才能想的事情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這大好的機會擺在你的麵前,若是你還不抓緊,那就不是老天爺不給你機會了不是麼?”藍子嬋也跟著笑笑,“你要見的人,可不是什麼路邊的阿貓阿狗,而是女皇陛下和攝政王大人,你難得覺得,這還不是機會嗎?你若是想動一動,別人可都沒有你那麼大的本事能幫的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