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打的好算盤, 隻不過, 我殷晗初的朋友被人這樣委屈, 他怕是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殷晗初聽完洛音說的話, 突然眼神就冷了下來,聲音中也帶著一股十分明顯的寒氣。
“忽略我們初初的人, 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洛音看見了殷晗初那明顯就是動怒的模樣,第一次沒有直接就上去安撫殷晗初, 和她講道理;而是順著她的話, 竟然還讚同的小小的鼓勵了她一下, “接下來藍家軍中恐怕會有大動作,初初你還想全身而退嗎?”
“退?”殷晗初冷笑一聲, “我們為何要退, 這整個華月都是我的,我想要做一點什麼,還要偷偷摸摸的做什麼。阿音, 我現在就是擔心我閱曆太淺,很多事做的不漂亮。阿音, ”殷晗初突然就側過了身子, 靠在了洛音的肩上, 聲音一下子就委屈了下來,但是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阿音,我要你幫我。”
“我一直都在。”洛音的手繞到了身下,然後握住了殷晗初那冰涼的指尖。
楚若又挑了一個傍晚的時候去找的藍子嬋。後者看上去竟然也隻是剛剛回來的樣子, 手上纏著厚重的白紗,臉色仍舊是不好看的,回到自己房間看見坐在一旁等著自己的楚若明顯都有些意外。
“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讓下人去尋我一陣,讓你一直在這兒等。”藍子嬋先是一愣,然後微微扯出一個笑容,用自己完好無缺的另一隻手替楚若倒了一杯茶,然後也順手給自己也斟了一杯,“怎麼突然想到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沒來多久,聽下人說你快要回來了就幹脆在你這兒多等了一會。最近軍營看起來挺忙的,你回來的時間每天都是這麼晚嗎?”楚若看著藍子嬋,心中萬千思緒全部都被隱藏了起來,盡力用上了自己最為正常的那個模樣,說的也是再正常無比的話來,“小姐讓我給你送點東西,要指名要親手交到你的手上,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也不敢假手於人,所以寧願在這兒自己發會呆。”
“哦?洛大人有東西要給我?”藍子嬋聽見了楚若的話,拿著茶杯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飲下那口茶,然後將茶杯放回到桌上,從楚若的手中接過了洛音寫好的那張紙來,“軍營裏確實多了很多事情,藍子元死了以後很多事情就莫名其妙變成了我的責任,一下子事情就多了起來,真不知道他們是在器重我還是故意給我小鞋穿。”
楚若麵對著藍子嬋故意自己說笑的語氣,扯了扯嘴角,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隻好將注意力全都都放回到了正在看洛音親筆信的藍子嬋的身上。之前還沒有注意到,卸下盔甲,安安靜靜不和別人玩笑打鬧的藍子嬋竟然還有如此溫婉的一麵,從燭火中透出來的半張側顏中竟然帶著從未見過的娟秀優雅。
楚若竟然一時間看的癡了,神遊天外愣在了原地。
“楚若?”藍子嬋飛快的看完了洛音的那封書信,然後隨意的叫了一句她的名字,可是後者卻沒有一點反應,呆呆的看著自己,就好像魔怔了一般,於是藍子嬋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加重了幾分自己的語氣,“楚若?你在想什麼?”
纏著紗布的手在楚若的眼前晃了晃,終於喚回了她所有的神思,楚若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望向了正一臉深思看向自己的藍子嬋,突然臉就如同被熱氣熏騰了一番,徹底的紅了起來。
“呃,你,你方才叫我了?”楚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自己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是聽到藍子嬋叫了幾聲自己,但又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所以才壓低了聲音,有些忐忑的反問道。
倒是藍子嬋先爽朗的笑了一聲,打破了這神秘的尷尬:“是啊我喊了你幾句了,你現在才有反應,怎麼,你有心事?剛才你沒有理會我,我還想了半天是不是我叫錯名字了。”
楚若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目光在周圍晃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臉上肯定是更加燙的嚇人:“嗯……嗯。我剛才是想到了一些事,走神了。以後不會了。對了,你,你喊我做什麼?看完了?”
“對啊,我看完了。”楚若倒是答應的坦坦蕩蕩,“所以我想問下洛大人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要你轉告給我的,我好一起考慮下該如何行動。”
“小姐讓你看完了以後將這封信燒了,然後聽聽你的意見,讓我回去複命,其他的沒了。”楚若看著藍子嬋沒有深究的意思,深呼吸了兩口氣,終於將自己的心思給全部壓了回去,恢複了正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