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戎相見?”藍子嬋深呼吸一口氣, 看向了藍洪,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父親, 我看你是誤會了什麼吧,我可什麼都還沒說呢, 你就說我反叛,看樣子是將這個大帽子扣在女兒的頭上了, 這女兒可有些吃不消了啊。”
藍洪不是小孩, 自然不會被她這花言巧語說迷惑, 也跟著冷笑了一聲,然後拿著兵器騎在了馬上, 渾濁的雙眼瞪著藍子嬋, 然後將目光移了移看向了洛音和殷晗初,又將視線全部都移回到了藍子嬋的身上。
“想必父親也是已經聽見了這田將軍帶著人想要為子元報仇的事情了吧。”藍子嬋不慌不忙,看著手下人和藍洪的人打的酣暢淋漓, 開口說道,“他們可是帶了五千精兵呢, 我要保護我華月的陛下和攝政王呀, 所以就隻好帶著她們來這軍營中找父親求助。隻是沒想到我這還沒有開口呢, 父親就將人給派了出來和我們一言不發直接開打,我倒是想要問問,父親是什麼意思呢?”
“陛下年幼,我隻是怕陛下會被你所蒙騙罷了。”藍洪突然仰天長笑了兩聲,看著殷晗初卻沒有一點該對華月女皇的恭敬, “若是你真的別無二心,為何要反抗?”
“若是父親真的如此為陛下著想,為什麼不發兵去製止田將軍?那又為什麼要在陛下親自到來的時候,讓精兵出來反抗?”藍子嬋毫不猶豫用剛才藍洪的話原封不動的給堵了回去,看著這兩方的士兵打得如火如荼,而她看上去卻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們要比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藍洪已經將自己手下大半的精兵全部讓田剛所帶走,這軍營中剩下的,也不過是和自己手下帶來的人數差不多,這也是為什麼藍子嬋執意要來軍營的緣故之一,但是藍子嬋也明白的,這裏雖然人數旗鼓相當,但是卻是一塊十分難啃的骨頭,斷然比田剛率領的五千多人還要艱難的多。
“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們之間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麼?”藍洪的眼神閃出嗜血的光,看向了殷晗初她們,“你們以為我會想不到你們會避重就輕來軍營麼!還真當我就放心讓田剛帶著五千人就想去拿你殷晗初和洛音的人頭?你們自己難道就不覺得可笑麼!”
“糟了……”洛音聽見了藍洪的話,在殷晗初的身側低低的罵了一聲,竟然是有幾分自責的憤憤,“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藍洪!”
藍子嬋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與此同時,運城內的戰報也飛快的送了過來,然後在傳令官的念下,所有人的心神都受到了些許的影響,大家的士氣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讓藍洪的人短暫的占了一下上風。
“……田剛所率領的五千精兵並未進入將軍府,而是在運城內氣勢震天走了一圈,意在宣揚這群人的武力強大,震懾群眾。然後又直接出城,正往軍營方向趕來!請將軍定奪!”
“哈哈哈哈哈。”那邊的藍洪顯然也是聽見了這邊念戰報的聲音,笑聲更加不加掩飾的放大了幾分,帶著胸有成竹的嘲諷,“藍子嬋啊藍子嬋,就算是你再厲害,手下的人再和你齊心又能如何!你能抵擋的住我的人兩麵夾擊不成!不過啊,有洛大人和女皇陛下為你一起陪葬,想必你也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哈!”
藍子嬋看了一眼殷晗初和洛音,臉色也是難看的緊,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然後馬上被堅決所取代。
“螢火之光怎能同日月相爭輝!藍子嬋,你究竟還是太嫩了些,還真當那兩千人,就想置我於死地?看來這些年,我對你的悉心教導,你還是學的不夠認真啊,我的女兒!”藍洪的話又如同一記重錘,直接就砸在了藍子嬋的頭上,“等你們都死了,我就會告訴天下人,是你藍子嬋造反,還殘忍的殺害了陛下和攝政王大人,而我,則大義滅親,親手提了你的頭顱告訴天下人,我為陛下報仇了!這樣,聽上去是不是很棒?”
“癡人說夢!”藍子嬋咬著牙喊了出來,然後對著手下人大聲的下了最新的命令,“我們必須要贏!在田剛帶著人回來之前要先結束這場戰鬥!分出一個小隊護好陛下和洛大人的安全,其他人拿出你們的氣魄來,你們是在為正道而戰!絕不屈從於這種肮髒的現實!”
藍子嬋的話就宛如一根火炬,立在了她們那邊所有的將士的心裏。將士們抱了必死的決心,反倒是認為生死已經無所謂了,就隻是打算在自己死之前多殺幾個,大家都殺紅了眼,戰鬥力一下子就上升了好幾倍。
這還是洛音和殷晗初第一次親眼見到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