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的眼神帶著期待, 充滿希冀的看向了洛音, 期待著洛音給他一個答複。
“不必了。”殷晗初搶在洛音的前方先開口說道, “你們言家和我這兩位姐姐有仇, 我和阿音是絕對不會和你們有過多的牽扯,你還是少廢一些口舌, 這樣我們大家的麵子上都能過的去。”
言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也是擔心自己弄巧成拙, 心裏卻想著還是要和家裏人好好說一下, 就算是這種結果,也不能和她們太過交惡了, 至少知道了洛大人不會明著給他們使絆子。
殷晗初在心中將言朔整個人都吐槽了個遍, 世間竟還有這般被家裏保護的如此單純的人,真是讓人連多說他幾句都有些不忍心。殷晗初突然就想起了藍子期。自己的那個好友也是有些缺心眼的,現在應該跟著子嬋回到京城了吧, 京城那邊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前日才發了信鷹過去, 現在還沒有收到來信, 不過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的。
言朔在洛音這兒得了一個冷眼, 隻好還是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再也不敢提這件事。而接下去的幾天裏,言家來的亂七八糟的人真的少了很多,總算是還了將嵐月她們一個清淨。
一連十天,看上去風平浪靜, 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些天以來,我覺得我看東西越來越清楚了,這是否意味著我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呢?”洛音的眼睛蒙著白紗,殷晗初站在洛音的旁邊,看著將嵐月端了一大堆的東西過來,正在一旁擺弄著。
“眼睛上的毒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但是身體裏的毒還是在的,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處理才能完全好,不然以後會有後遺症什麼的,會很麻煩。”將嵐月看見言詩玖也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後者報以一笑,然後開口對著洛音解釋道,“我用了些藥讓你的眼睛先好起來而已,至少眼睛好了你會方便的多。”
“也好。”洛音微微笑了一下,這十天,感受著自己的眼睛一點一點的好轉,心情也是變得和之前完全的不一樣,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雖然心中還有著對言家的顧慮,但是這點顧慮,在殷晗初明顯什麼都不清楚的喜悅中,也顯得微不足道了起來。
“初初,我們比預計的時間還要多耽擱了有將近半個月。”洛音感受到將嵐月已經將要用的東西全部都拿好,開始緩緩的拆自己眼睛上的紗布,突然就開口,語氣嚴肅的說道,“我們不要再在外麵玩了,是時候回京城去處理一些正事了。”
“我這詩月穀要什麼有什麼,還能更好的讓你養病,那麼急著回去做什麼。”將嵐月的想法明顯是和殷晗初差不多的,但是殷晗初在洛音的麵前不敢說,將嵐月卻是心直口快將這個疑惑給問了出來。
言詩玖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輕輕地扯了扯將嵐月的衣服下擺,然後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給了她一個不要亂說話的眼神。將嵐月立即就會意,打了個哈哈:“其實去哪兒都行的啦,我們也好久沒有去京城了。殷晗初說了帶我們去京城最有名的酒坊去飲酒,結果說了這好幾年了也沒見她動過,我們都知道是她小氣了,這回搭上了洛大人這個大金主,這頓酒可要記得請掉啊。”
“喂喂,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樂意了啊。”殷晗初明顯的抗議了起來,“是你們一直都沒有來京城,說的好像是我很小氣一樣。你們要是來京城,包吃包住包喝酒那絕對是肯定的啊,在阿音麵前還要這樣汙蔑我的形象,太過分了些吧。”
“嘖,你的形象在阿音的麵前還需要什麼汙蔑?你什麼德行阿音還會不知道嗎?”言詩玖聽見了殷晗初這麼一說,突然就噗嗤一笑,幫著自己娘子開口將殷晗初的話給懟了回去。
殷晗初委屈的癟了癟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看向了將嵐月那無比熟練的動作。
“行,她的債我來背,你們要什麼樣的好酒,我都讓人送到你們的麵前去。”洛音的心情難得的好,就算是明知道這是她們故意在逗弄殷晗初,還是果斷的用言語哄了她一下。
“瞧瞧,洛大人還是比殷晗初還豁達的多了。”將嵐月得意的看了一眼殷晗初,小心翼翼的將她眼睛上的紗布除下,然後從醫藥箱中拿出一根細長的銀製手指寬的板子,放在烈酒中泡了,仔細的擦幹,再一點一點的將她眼睛上那厚重的一層綠色的藥膏給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