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逃得脫那個人的掌控。阿音, 代價太大了。”柳新野的眸光一瞬間黯淡了下去, 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願意回憶的事情, 開口道, “就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忤逆他。”
洛音聽見了柳新野的話, 突然就冷笑了一聲:“所以和你一樣,做青棺城的一條狗就行了是麼?”
柳新野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在這樣的情況下, 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至少在外人眼中看來……這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你不一樣, 你是少主,你是青棺城的主人。你注定要在那個地方大放異彩, 拿回本就應該屬於你的榮光。”
“這榮光, 我不願,所以你們就逼著我拿?”洛音突然就一聲一聲的笑了出來,無比的諷刺, “真是可笑啊。”
“不是逼著你拿,隻是覺得除了你, 沒有人能夠配的上那個位置。”柳新野的眼神十分的複雜, 這個時候也注定不能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將所有的道理對著洛音全部都說個清楚, “阿音,青棺城需要你。”
況且,洛音也不會再聽他的任何話語了。
“嗬。那邊需要我,我就得去麼?我的初初也很需要我啊。”洛音摟緊了殷晗初的柔軟的身子,聲音也輕了幾分, 顯得更加的絕望,“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總是逼我……”
“阿音。”柳新野的話也軟了幾分下來,自己一個人向前走了兩步,無比認真的看著洛音,開口道,“我還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做出了我認為對你做好的決定。盡管你可能不是很願意,但是我是為你好。”
洛音突然就很想像市井上的那些潑婦一般指著他們好好的罵一頓,一口氣說個痛快。自己的事情何曾需要他們做主了?什麼對自己好,什麼對自己不好,難道她作為這個身體的主人,還不能有自己的主觀觀點嗎?真是多事,令人生惡!
可是洛音畢竟不是那樣的人,這些年的教養和習慣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歇斯底裏的發泄出自己的情緒。
洛音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回答柳新野說的那番話,冷冷的看向了泉翎:“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泉翎知道這件事,並且沒有告訴她。泉翎明知道柳新野來的目的,甚至一直都知道柳新野是那個人身邊的一條狗,可是她卻隱瞞了下來,並在今日間接的成為了那個人的幫凶。
“泉翎對小姐說過,既然已經認了小姐為主,那小姐的命令就是泉翎要遵循的第一要義,遠在任何人之前。”泉翎抬眸看向了洛音,摟著楚若腰間的手緊了緊,語氣也是一如當初在洛音身側立下誓言時的那般嚴肅。
“遠在……任何人之前?”洛音又是諷刺的笑笑,“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是我瞎了嗎?”洛音突然就想起自己看不見的那段時間,雖然生活很不方便,但是和殷晗初的朝夕相處,沒有任何雜事紛擾,反倒是比平日裏要多了幾分內心的安寧。
泉翎沉默了一會,似乎也是被洛音的質問給問的有些心虛,但是泉翎並不像柳新野那般和洛音說一些大道理,而是思索了一會,又幽幽的開口了:“那個人的命令,泉翎也無法違抗。雖是以小姐為先,但是那邊總還是給泉翎下達指令的,泉翎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采取任何的措施,不幹預他們,不通知小姐。”
“是嗎?真是辛苦你了。”洛音的聲音又縹緲了起來,很多原本想不通的關竅現在基本上都明白了。
泉翎被夾在中間,她隻能這麼做。好歹她沒有幫著那些人主動將自己給抓回去,雖然這種情況也差不了多少,柳新野是自己毫無保留的好友,他要做什麼事,自然比其他人要方便的不少,泉翎沒有刻意去阻攔他們,憑著柳新野的能力,會變成這個模樣也無比的正常。
洛音突然就有一種總叛親離的孤寂感,懷中的殷晗初對外界一點知覺都沒有,楚若也軟軟的趴在泉翎的肩頭,自己現在唯一可以真正信任的兩個人都變成了這個模樣,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泉翎。”洛音突然又喊了一聲泉翎的名字,“如果現在我對你下命令,你還是先選擇執行我說的話嗎?”
泉翎看了一眼柳新野,似乎已經猜出了什麼,可是仍然對著洛音堅毅的點了點頭。
“那我要你現在就殺了柳新野呢?”洛音的語氣不帶一點溫度,平靜的就像是在問今天晚飯吃什麼。
泉翎的眸光暗了暗,並未猶豫多久,不過一個眨眼間的功夫,她就做出了決定。
泉翎無比輕柔的將昏迷不醒的楚若橫抱了起來,尋了一處幹淨的地方,讓楚若背靠著雕著祥瑞的柱子,讓她安全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然後自己則是猛地轉身,毫不猶豫抽出腰間的刀,穩準狠的朝著柳新野衝了過去,眼中的殺意從來都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