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岑一行人到達位於劄幌的民宿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黃昏的城市籠罩在一片燦爛的晚霞之中,大雪過後,銀裝素裹。通往民俗的石子路已經被房主清掃出了過人的通道,道路兩旁堆著大小不一的雪人們,穿著十分時尚的波點小襖,圍著牛仔一般的紅領巾,有的戴墨鏡,有的戴假發,看起來可愛非常。
房主出來迎接他們,用的是英語進行溝通。嚴亦疏是一行人裏英語最好的那一個,聽這位上了些年紀的房主大叔帶著濃濃口音的英文還是有些困難,一陣比劃過後,連蒙帶猜,嚴亦疏大概明白這是為他們準備好了晚餐的意思。
民宿不算特別大,獨棟別墅,後麵有個小院子,勝在附近有一處溫泉湯池,景色也特別好。
一共兩間房間,靳岑和嚴亦疏一間,陳毅和祁楊一間。
把行李安置好以後,一行人也沒心思換浴衣,就下來吃飯了。房東阿姨手藝很好,四碗鮮香的豬骨拉麵放在餐桌上,顯得格外可口誘人。
他們隻在這裏住兩晚,逛一逛劄幌,就要啟程去其他地方,房東做事卻非常細致認真,詢問他們這兩天哪幾頓飯要在這裏用,好提前去做準備。
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有這樣一對房主招待他們,大家心情都十分愉快輕鬆。
拉麵吃完,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去泡湯。
湯池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好幾個池子。由於這兩天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泡溫泉,所以大家對於附近這個小湯池沒有抱太大期望,到了一看,倒是覺得超出了預期。
湯池裏的人不算多。
霧氣繚繞,嚴亦疏脫下浴衣穿著泳褲走進湯池裏,靳岑站在池邊看著他,手裏端著一杯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來的酒。
“這裏的特產梅子酒,喝一點?”靳岑問道。
嚴亦疏趴在水池邊,透過霧氣往上看靳岑。從男人一雙筆直有力的腿,到泳褲緊繃出的胯部的線條,小腹上排列整齊的腹肌,腰線收窄,勁美有力。
他抬起手接過那杯酒。
梅子酒的味道清而甜的,酒味並不濃重,但是酒精含量卻不低。這種酒最適合陪著蒸騰升起的霧氣一起飲下,有一種怡情怡景的恰到好處的微醺滋味。
靳岑看他趴在池子邊喝酒,自己也走入了湯池裏。
假山和用來裝飾用的假櫻花樹的掩映下,飄飄搖搖偶爾落下一片葉子。月亮掛在半空,光芒並不算耀眼,但是也足矣在池子裏投影下一汪粼粼的金光。
嚴亦疏就趴在這汪粼粼的光裏,背脊隱沒在霧氣中,男生白皙的皮膚泛出嬰兒般的粉紅,從他仰著脖子喝酒的優美喉嚨線條上滾落一粒汗珠,跌落在池子裏。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嚴亦疏,用手掌附上男生的後背。
“好喝嗎?”靳岑問。
酒杯不大,嚴亦疏幾口就喝完了,他感覺有一股熱意從小腹灼灼地往上傳,倒是挺舒服的。
“好喝。”嚴亦疏朝他笑。
靳岑轉頭看了看周圍,這處湯池裏零星還是有幾個人的。雖然祁楊和陳毅在其他池子裏,但是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想往上親的衝動。
手從男生的背脊一寸一寸往下探。
嚴亦疏被摸得有些癢,扭了扭身子,朝他踢了一腳。
“嘖,岑哥,別到處發情啊。”嚴亦疏仗著公眾場合靳岑不敢拿他怎麼樣,語氣很是囂張。
靳岑挑了挑眉,伸手就在嚴亦疏的**上揉了一下。
……
別說,彈性還挺好。
嚴亦疏一驚,趕緊劃著水撲棱幾下離靳岑遠了些。
陳毅的聲音透過假山的那邊傳來,縫隙中露出他的一雙眼睛,好奇地往這邊看。
“疏哥,你們這邊泡的什麼感覺啊?”
……
靳岑翻了他一個白眼,“不都一樣的水,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陳毅一本正經地回複:“好像你們這邊溫度高一點!我過來試試!”
說著,他就不顧身後祁楊給他使的眼色,利落地從池子裏起身往這邊來了。
一下子,兩個大男生落入湯池裏,那粼粼的一汪月光都被攪混了,什麼景致意境都全然消失不見。
靳岑黑著臉站在嚴亦疏的旁邊,陳毅拿著酒咂著嘴喝得起勁,喝多了還試圖和嚴亦疏勾肩搭背。
“多虧了疏哥,不然我這次絕對進不了前三十啊!疏哥就是我的命中福星……”他感慨聲在池子裏不斷回響,就和晨會表彰優異同學一樣響亮。嚴亦疏不想被靳岑騷擾,也耐著性子陪陳毅說人生說情感,兩個人說著說著,居然還說起勁了。
靳岑看了一眼祁楊,眼裏幾乎能沁出冰渣子來。
祁楊頗覺無辜,在旁邊連連咳嗽,依舊挽不回陳毅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決心。
泡到湯池清場,四個人回到民宿。
嚴亦疏挨挨蹭蹭不肯進房間換衣服,靳岑就抱著手臂在房間門口等著他,最後嚴亦疏還是隻能低著頭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