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這是你曆練自己的機會,不該推辭。”林馨兒看向西門徹,“你不是曾說過,要做一個像林太師那般,手握千軍萬馬,縱橫殺敵的有為儲君,而不隻是在紙上談兵?”
這番話西門徹根本沒有說過,但是西門徹曾對林馨兒說過另外一番話,那就是想要掌握林太師的兵馬。
林馨兒的話提醒了他,如果他以主帥之命親赴北疆,豈不是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指揮駐守北疆的將軍?能否掌握到他們的心,令他們臣服是一回事,但總是能走近他們。
西門徹猶豫了,一邊,他想要那隻兵馬,一邊,他又怕疆場上的戰火,八年前宮廷之變,反賊闖入宮中大肆作亂,給他留下很重的陰影。
有的人在經曆劫難的時候會更加奮起,防患於未然。
有的人則會將那段關於劫難的記憶塵封起來,不敢觸及。
西門徹屬於後者。
“還是本王親征吧,打仗本就是本王習以為常的事。”西門靖軒突然開口道。
西門徹本在猶豫,一聽西門靖軒要插手北疆,打了一個激靈,不假思索的道,“軒王掌管的是南疆,小心南疆與月華國便是,北疆那邊不必勞煩了。”
如果西門靖軒插手北疆,豈不是全天下兵馬幾乎都落入他的掌控?
這是西門徹更加懼怕的事,也是西門靖烈不願看到的情形。
“北疆妄動,南疆那邊也不可疏忽。也許南疆按兵不動就是在等著軒王調往北疆,所以朕認為,軒王此時還是加緊注意南疆的動靜,嚴守南疆為好。至於北疆——”
西門靖烈說著轉向西門徹,“太子確實該有些曆練,文能治國武能安邦方不失為一個合格的儲君。”
林馨兒的話讓西門靖烈也想通了。
這場仗是必然要打的,雖然北疆有林博的屬下頂著,那些將軍都跟著林博征戰多年,作戰水準也是極高的,但是朝廷這邊也肯定需要派一個人過去。
西門徹作為當朝太子,確實該曆練一下,關於林馨兒意欲何為的難題,也應該交給他去解。
再者此番親征還帶上了禦史台,有他相輔也很可靠,這位劉大人跟顧傾城一樣,都沒有特別明顯的投向,對每個位高權重者都不偏不頗,便不必擔心他是哪邊的人,明一套暗一套的做些什麼不利於太子的事,反而憑那種耿直,到了北疆還盡心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林馨兒提到的兩個人都合西門靖烈的意,倒是她自己
西門靖烈垂眸注視著一直跪在殿中的林馨兒。
那個身影跪在那裏,靜若處子,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由於夏家的事被問審的語兒。
語兒當時就是那樣跪在太子府的門口三天三夜,乞求他出麵搭救夏家,但是他在太子府裏呆了三天三夜,從未踏出半步。
語兒一直說夏家是被冤枉的,讓他以太子之力徹查賑災銀兩被私吞之事,但是當時案子已經落實,判定的聖旨已下,他若反駁便是有違先皇,若是最終徹查依舊屬實,豈不是讓自己落個不是?
關係到先皇,關係到他太子之位,關係到先皇對他的態度的事,他都會表現的懦弱幾分。在他看來,當初是在隱忍,忍著等到登基為帝的一天,全天下便隻有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