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冬日嚴寒,日短夜長,人們都起得晚,這座府邸也隻是一些勞苦的下人早早起來忙碌。
依瑤熟門熟路的在府邸裏竄行,很快就來到了一座華貴的屋子前。
側耳傾聽,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
“這個家夥,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麼,這麼懶惰。”依瑤不滿的撇撇嘴,徑自打開門閃進屋子。
“什麼人?”
屋內的人還算靈敏,覺察到來人,從床榻上坐起警惕的喝道。
“原來太子殿下已經醒了,今日不必進宮上朝麼?”依瑤在距離床榻幾步遠的椅子上坐下。
透過朦朧的紗帳,西門徹看著外麵的人影,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氣,好似是林馨兒,又好似是權貴家調養過的女子,讓人無法與江湖中的雜亂之人聯係在一起。
“依瑤!”西門徹自然也認出來人,撩開紗帳,起身下地。
依瑤掃了眼西門徹,順便也掃見了他的床。
床上很整齊,西門徹的穿著也算整齊,不過是躺著壓出了一些褶子而已。
原來西門徹早就起床或者是他一宿沒怎麼睡?
“你怎麼來了?是林馨兒讓你來的?”西門徹的嗓音有些沙啞,麵色很疲憊。
這讓依瑤確定,西門徹真的一宿沒睡。
一個養尊處優的太子,又要做皇帝了,還有什麼讓他睡不著覺的事?
依瑤心裏雖然這般想,但是看著西門徹憔悴的樣子,心裏莫名泛起酸酸的味道。
“依瑤?”西門徹見依瑤沒有回答,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迎目看去,正撞上依瑤的眼睛。
那是一雙會讓他心跳的眼睛,他曾多少次因為這雙眼心神蕩漾,這雙眼裏有從真正的林馨兒的眼睛裏看不到的那種對他的回應,就好像能穿透到他的心底。
依瑤被西門徹的叫聲驚醒,眼睛一眨垂下了目光,“不是馨兒,是我自己要來的,在太子殿下的府上躲一陣子,可以麼?”
西門徹仿佛沒有聽到依瑤的話,走到她的麵前,低垂著頭,仔細的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微微的俯下身,兩手撫在椅子的扶手上,狀似將依瑤圈攏,令她無處可逃。
“太子殿下!”依瑤被西門徹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站起身,兩手去推西門徹的手臂。
手沒有推動,頭險些碰到西門徹的鼻尖。
依瑤心慌意亂,趕緊坐回椅子上,即使她再能掩飾,臉頰也飛起了兩抹紅暈。
對西門徹,她不算陌生了,抱過,也吻過,但是臉上的炙熱都隱藏在了那張帶在臉上的人皮麵具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赤 裸 裸的表現出來。
是那種熟悉的急促的呼吸聲,曾經抱過,也吻過依瑤的西門徹感覺了出來。
這種聲音從來不會在林馨兒的口中發出,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
“是你,一直冒充林馨兒的人是你,替她留在錦華苑的人是你,對不對?”雖然是疑問的語句,但是西門徹說出來是肯定的。
一次次從依瑤身上曾感覺到的那種熟悉原來不是他心猿意馬的幻覺,真的就是依瑤。他本該想到的,依瑤是林馨兒身邊最近的人,除了她去頂替林馨兒,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