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站在原地,靜靜的注視的那個人,明明很熟悉,但眼睛裏透著陌生。
那人被林馨兒盯得有些慌亂,目光遊移,向一旁避開。
“楚叔叔,楚一天,我現在該怎樣稱呼你?”林馨兒悠悠的問,沒有任何波瀾。
但聽在楚一天的耳中就像是龍卷風,在他體內無情的肆虐。
“馨兒,你受了很重的內傷。”楚一天道,目光落在凹地裏丟掉的那些草藥上。
水月宮裏的人什麼時候缺過藥?
水月宮裏的藥都是極好的,什麼時候需要用這些根本沒有處理過的粗枝爛葉?
“是,我受傷了,這不是你們希望的,早已預見的麼?早在半年前,我就應該一無是處,還跟一隻螞蚱一樣蹦躂了這麼久。”林馨兒道。
唇角,言語中都充斥的是淺淺的笑意。
“你們已經見麵了?”楚一天再次重新打量林馨兒。
臉色很差,雙唇泛白,還有淺淺的血絲時不時的滲出。
對於一名醫術高超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林馨兒受的重創幾乎能置她於死地,她現在能站在這裏,靠的是體內留存的護體真氣,這些真氣原本定然不屬於她。
隻要將這團真氣打破,林馨兒的命將垂危。
“怎麼?你不是跟她一起來找我的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我就在你的眼前。”林馨兒道。
“武林大會不是明日才舉行?”楚一天很奇怪。
他本來要趕著參加初一的落日嶺武林大會的,所以走小道,想要通過落日河攀上落日嶺,先一步到落日嶺等著。
結果天黑的時候趕到落日河邊,就看到一具具黑黝黝的屍體從河水中衝過,意識到情況不對,楚一天也就沒有急著攀崖,順著落日河邊小心的行走,結果碰到了林馨兒。
“你跟在她身邊那麼久,還不明白她麼?”林馨兒反問。楚一天的問話讓她聽來很可笑。
不過,他這樣問的意思是他沒有跟夏語冰一起來京,似乎錯過了不少事?
“我因事耽擱,來的晚了。”楚一天大致已經明白了。
本來按計劃,他可以提前兩天到達京城,結果路上那個像尾巴一樣的冷清秀出事,他也想回頭去幫一把那個女人,但是跟殺手糾纏了幾次之後,楚一天約摸時間耽擱了許久,便打消了主意,不再管冷清秀,徑直趕往京城,原本以為誤不了初一,結果真正動手的日子是年二十九。
“既然如此,你就把我帶到她跟前賠不是罷。”林馨兒道。
她已經受了好多,不懼再被這個曾稱呼為一聲叔叔的人再坑一回。
“你”楚一天看著林馨兒,半晌說不出話。
“有這麼為難嗎?”林馨兒道,“你跟她一起合夥設局騙我的時候,你暗中給我下藥促我練功的時候,你可曾為難過?我知道你喜歡她,你有你的出發點。”
“我確實很為難,我也為星瑤月瑤的死難過,為你們這幾個孩子憂心。為了她,我一直活在內疚與自責中。”楚一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