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叔叔再見!(1 / 3)

下到山腳,隻見倪歌滿臉驚慌,正自翹首而望。一看見我,登時便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叫道:“老大,不好了!”

我眨眨眼,拉開褲子一瞧,然後笑道:“怎麼不好了?好的很呐!嗯,長勢旺盛,旁邊的小草也快發芽了,我很喜歡!”

倪歌一怔,臉現茫然,黃裳卻是嗬嗬一笑,道:“別急,有話不妨慢慢說。”

倪歌奔到近前,說道:“老大,有人找我們算帳呢,魯路哥被打的好慘!”

“算什麼帳?”我一愣,“是誰這麼大膽,敢來跟咱們偷雞摸狗幫算帳?”這話雖是當著黃裳之麵說出,哥們兒卻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既然能做,為何不可說?世間便盡是因為多了那些道貌岸然口腹蜜劍的偽君子,方才弄得一團糟。

倪歌答道:“是一個老頭和一個女子,罵咱們偷了她的馬兒,因此把魯路哥和完顏成狠狠打了一頓,還用劍逼著,說要殺我們呢!果籃子姐姐趁她不注意,讓我跑過來找你!”

我心中一動,記起那晚夜間飛身上樹的那一道白色人影。當下大怒道:“咱們偷了她的馬,她還敢打人,居然這般蠻橫無理,走,去閹了她!”

黃裳張口結舌,直到轉到客棧南麵方才說道:“小兄弟,這……”他歎了口氣,接道:“偷雞摸狗,君子不為也!”

我狠狠點頭,正色道:“我不是君子,我也不愛當君子。誰惹我,我殺誰。”

黃裳皺眉,又歎:“如此這般,可就有些不大講理了!”

“是啊,”我淡淡說道,“就算沒人惹我,隻要我心情不好,也會殺幾個人解解悶兒。我從來都不講理,我隻講拳頭,我的拳頭硬,他們就活該被我欺負,他們的拳頭硬,那我活該被他們打死,愛生活,愛拉芳,就是這麼簡單!”

黃裳臉色一緊,眼中閃過一道怒色,大聲道:“小兄弟逆天而行,便不怕遭報應麼?”

“不怕,”我抬眼望天,悠悠地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它死了很久了!”

黃裳怔立,亦是抬頭向上瞧去,雪雖已停了,天空中卻仍是陰雲如鉛,死氣沉沉。他一言不發,臉帶怒容,若有所思。

我和倪歌邁入客棧內東麵大通鋪,一眼便瞧見魯路和完顏成倒在地上慘叫著打滾兒,一名白衣女子伸出右足,狠狠的踢了又踢,口中罵道:“偷馬賊,小賊,恁地膽大,敢動姑奶奶的東西,徜若不教訓教訓你,日後長大,那還得了?”果籃子眼中含淚,扯著那白衣女子一隻胳膊,不住叫道:“姐姐,別打了,別打了……”旁邊立著一個雪白衣衫的青年,相貌極俊,皺著眉頭,佩劍懸於腰間,正自輕聲勸慰:“月妹,別再打了,這小小孩兒,隻怕抵受不住……”其餘客人均縮在一邊,不敢上前,眼中均有忿然之色。其中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捂著左臉,眼中直欲噴出火來,但想必是吃了那白衣女子的苦頭,是以也並不敢再行勸解。

那白衣女子怒道:“戰哥,瞧瞧,你瞧瞧,這小賊都承認偷了咱們的馬匹,卻還死不認錯,我可打屈他們了麼?”

那青年道:“看來這兩個小孩子性子都倔,你也出過氣啦,馬匹也找回來了,何必再與他們為難?”

那白衣女子怒氣衝衝,接道:“我倒不是為了馬兒,隻是爭口氣罷了,就不信他們不認錯!”口中說著,腳下愈發踢得狠了,魯路和完顏成隻是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不住發出慘呼。

果籃子偶一回頭,瞧見我立在客棧門邊,眼中一喜,急忙抹了抹淚,奔了過來,叫道:“大哥!”

我點了點頭,見黃裳立在客棧外麵,皺著眉正將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當下向他一笑,說道:“你瞧,徜若我兄弟打得過她,她還敢這般橫麼?”

那白衣女子霍然回頭,喝道:“小王八蛋,你說什麼?”她一張瓜子臉麵,肌膚雪白,五官精致,瞧著也頗有幾分顏色,隻是在大怒之下,竟有著幾分猙獰。

我拍了拍果籃子的手,淡淡問道:“打夠了麼?”

那白衣女子複又轉過身去,連連又踢數腳,回頭說道:“姑奶奶今兒個就是打不夠,你待如何?”

我搔了搔頭,微笑道:“本來我想殺了你的,隻不過看你這般橫,還是讓你多吃些苦頭罷!”那女子怒極反笑,“嗆啷”一聲拔出劍來,朝我一挺,咬牙道:“小賊,你活夠了麼,敢跟姑奶奶這般說話?”

“啊喲,是劍呐?”我大作小醜模樣,側頭向果籃子說道:“大哥給你變個戲法,你且瞧好了!”言罷,屈指一彈,右手食指劍氣“哧”地激出,於無影無形之中正中劍身,隻聽得“叮“的一聲清響,那劍身登時斷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