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依北在趕去何誌剛家的路上,已經聽餘曉瑤基本講清楚了剛才審訊何母的結果。
她承認了是她殺得何誌剛。
紀依北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看起來都沒幾兩肉的中年婦女,怎麼能謹慎、耐心地把何誌剛一步步分||屍,手段殘忍,難以想象。
一般的分||屍案被發現很多是因為他們拋荒的屍體碎片被發現,而這次卻是完完全全把一個大活人剃成了白骨,在幾個小時內灰飛煙滅。
就好像從沒在這世上存在過一般。
據她所供認的內容,那一天下午何窈突然告訴她何誌剛差點誘||奸她,好不容易掙開了才能夠安全回家。
當然,從現在看來,那隻是何窈騙她的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何母當天晚上就從停了電的樓梯間上了15層,用何窈給他的鑰匙開了房門,由於何誌剛並沒有警惕她,她不怎麼費力地趁機一刀殺了何誌剛。
看著鮮血淋漓,憑著最後一口氣在地上掙紮的何誌剛,何母這才稍稍恢複了理智,開始思考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她最後選擇了分屍,並且利用了馬桶把一些肉塊與較小的器官都衝進了下水道裏,而剩下的骨頭和難以處理的頭顱則被她摸黑帶了出去。
躲著各種攝像頭抄小路到了郊區一個屠宰場,把那些骨頭往屠宰場的骨頭堆裏一拋,這時候一條野狗衝她一陣叫喚,她把布袋裏的頭顱扔給它,等咬得麵目全非後才重新拋進骨頭堆裏。
做完這些,她才收拾收拾回去何誌剛家裏重新處理了案發現場。
等她辦完這一切離開小區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紀依北聽完,冷靜地問:“何母的學曆隻有小學,而且看著就是一個普通婦女,你覺得她有可能籌劃出這麼完備的殺人手法嗎?”
“那時候我也有這個懷疑。”餘曉瑤回答,“她支吾了半天,才說出其實是出事後她給何窈打電話問她該怎麼辦,這一些都是何窈告訴她的。”
“什麼!”
紀依北瞬間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餘曉瑤拍拍他的肩,安撫似的說:“也勉強說得過去,她說何窈一直喜歡看懸疑片,這個也是其中看到的一些手法。”
紀依北沉下臉,轉頭看著車窗外,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被一個電話撂在警局的趙東鑫,正自力更生地找到了這一綁架案負責人之一的舒克了解情況。
誰知也被一個奪命緊急電話嚇得一蹦三尺高。
——跟進到了販毒團夥的最新窩藏地點!
趙東鑫連招呼都沒打一聲,一掛電話就衝出辦公室,留下一臉懵逼的舒克。
舒克看著那來無影去無蹤的緝毒隊隊長消失的門框,過了三秒,趙東鑫突然又風風火火地回來了,往裏一探頭。
“欸,那個誰,給你們隊長打個電話要求增援!地址我再發給他!”
說罷,他又一溜煙沒了蹤影。
等到趙東鑫衝到警局門口,才恍惚想起來今天過來時是搭同事的順風車來的!
他正猶豫著是沿街叫輛出租車還是折回去找人借警車鑰匙,就看見馬路對麵一個穿著警服的姑娘走過來。
手裏還拎著十幾杯奶茶。
“嘿!”趙東鑫衝她喊,高高舉著手揮了揮。
夏南枝一愣,穿過馬路走過來,奇怪地看著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你叫我?”
“你是紀依北隊裏的吧?”
夏南枝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點頭。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做出解釋,就被趙東鑫推著往停放警車的車庫走:“快點快點,你送我去個地方,媽的,逮了兩年總算露出馬腳了!”
夏南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戲服”,瞬間明白過來他是把她當成紀依北手下的刑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