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鼠標停在一個男人身上。
圓臉、小眼、招風耳。
代號“招風”,1970年出生,景城本地人。
紀依北迅速拍下照片發過去:“舒克!馬上去查這個代號叫‘招風’的男人!”
這個工作內容龐大冗雜,1770年出身的景城本地人數不勝數,而線人本身又不可能有犯罪經曆,隻能從城市人口入手比對照片判定。
兩天後,終於獲得了“招風”的真實身份——名叫趙峰。
紀依北看著資料庫上“死亡證明”四個字,頭疼地擰了擰眉。
他鼠標向下滑,視線在赫然出現的死亡時間與死亡原因上定住了。
死亡事件:2006年2月10號。
死亡原因:車禍。
正是夏英霖死後兩天,死亡原因又是如此可疑的原因。
實在很難讓人不往深處懷疑。
婚姻狀況一欄寫著“無配偶”。
“紀隊,這個趙峰就孤家寡人一個,當時車禍後遺體都沒人管,最後還是醫院料理的。”舒克抱著最新調查結果進來。
“車禍呢?是蓄意的嗎?”
“這個才是奇怪的地方,的確有蓄意的痕跡,但是你猜怎麼著——是趙峰突然踩下油門朝著另一輛車開去,所以是趙峰有蓄意嫌疑,結果他死了那一輛車的司機倒沒死。”
紀依北手指在紙上輕輕點了兩下,問道:“趙峰的車有被動過手腳嗎?”
“記錄中顯示是沒有的,體內酒精含量也沒有超標。”
“這就怪了,沒有謀殺的跡象,反而像是衝著死去的。” 紀依北停頓一兩秒,又問,“他的墓在哪?”
這個墓園裏,格外淒清冷落,彌漫著一股孤獨、荒涼和脆弱的氣氛。
傍晚的風將坡上雜草塑成波蕩,一湧接著一湧。
紀依北踩著台階向上,站在一尊墓碑前,上麵貼著一張照片,顯然是身份證上的——沒有親戚好友,醫院隻能提供這麼一張照片。
照片即便模糊,也容易辨認出的確是“招風”沒錯。
“紀隊,現在怎麼辦?”站在一旁的舒克問。
紀依北抬手做了個打斷的動作,接著他蹲下來從石碑夾縫裏取出一個煙頭,縫隙中還有煙灰,顯然是被風從石板上吹進夾縫裏的。
煙灰有許多,都落在夾縫中。
顯然是有人來過這,並且站在這座墓碑前抽完了一支煙!
這個趙峰並不是完全沒有朋友!
紀依北環視一圈,這墓園並不是管理嚴格的,周圍也沒有監控布控,他將煙頭放進證物袋裏:“帶回去驗DNA。”
.
從墓園裏出來,紀依北裹狹著晚風走出去,馬路對麵停著一輛眼熟的車,駕駛座上夏南枝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紀依北十分輕快地朝著那個方向吹了個口哨,把警車鑰匙與物證袋扔給舒克:“我就不回去了。”
舒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立刻了然,趁他不注意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那你幹什麼去?”
然而舒克還是低估了他們隊長的不要臉程度。
隻見他大大方方往汽車方向一指,一本正經地說:“安慰受害人家屬。”
這時夏南枝也發現他們倆出來了,搖下車窗探頭衝他們淡淡一笑。
舒克:“……”
“走了!煙蒂的檢測消息出來跟我說一聲。”紀依北重重拍了兩下舒克的肩膀,大跨步坐進車裏。
車上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木混合著溫暖的麝香味道,讓人不由心安下來。
紀依北深吸口氣,撩了把褲腿,瞥見夏南枝手機上的單機小遊戲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