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潛把想說的話說完, 拍了拍攝像機, 衝那記者笑笑:“拜托你啦。”
接著他跟夏南枝和紀依北揮了揮手, 便和何彭義無反顧、昂首挺胸地牽著手走出機場。
當真是放下一切了。
夏南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底發酸,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深想, 便被紀依北打橫一把抱起。
“呀——”
她輕呼一聲,立馬圈住紀依北的脖子。
他抱著扭了腳的夏南枝穿過人群,到一旁的座椅上把她放下來。
“還疼嗎?”
夏南枝笑:“你抱著就不疼了。”
“你在這坐會兒, 我去買根冰棍。”
紀依北走後,夏南枝撥通申遠的電話積極主動承認了錯誤,訪談視頻時間往後推,而嘉賓則變成了隻有她一人。
她又交代了剛才遇到的事。
“阿遠, 應該好多人拍到了我哥哥的照片, 如果被發上網了你處理一下啊。”
申遠罵罵咧咧地同意。
掛了電話,紀依北也已經買來了冰棍。
他替夏南枝脫掉高跟鞋,虎口環住她纖瘦的腳踝稍稍用力,便聽到她輕輕“嘶”一聲,腳輕顫一下。
紀依北抬眼看她一眼, 把冰棍按在紅腫的地方,輕輕吹著氣。
夏南枝乖乖坐在椅子上,兩手撐在大腿邊, 那時特意剪短的頭發已經過了肩,她歪著頭,漆黑眼眸含笑看著蹲在眼前的男人。
男人眼裏是心疼, 生怕冰棍碰疼她還把袋子裏的冰棍提前捏碎了。
夏南枝覺得自己從前空蕩蕩的心被填滿了。
“對了。”她出聲,“剛才那個女孩呢?”
紀依北把冰袋翻了個遍,頭也不抬:“剛才已經被帶走了,反正不和解,就拘留幾天吧。”
夏南枝去撥弄他的短發,有些刺手,她聲音很輕,詢問:“你剛才是不是因為她把我推倒了很生氣呀?”
紀依北挑眉:“廢話。”
夏南枝舔舔嘴唇,笑得張揚。
“紀依北,我愛你。”小姑娘彎著眼睛,盛滿了笑意,聲音清麗,直勾勾看著他表達愛意,倒是一點不羞。
紀依北在她腳上折騰的手瞬間停下來,湊上前親了親小姑娘的嘴唇和鼻尖,從進機場到現在總算是笑了。
夏南枝心底砰砰跳不停。
那句“我愛你”她從來沒有說過,縱使她故意表現的輕描淡寫,還是在心間醞釀起一場難以平息的風暴。
就好像她的身、心都隨著這一句“我愛你”真正忠誠於紀依北,這樣一句如今變得越來越輕飄飄的甜言蜜語,對於夏南枝來說卻更像是難以訴說的真心。
冰敷完。
夏南枝:“我去上個廁所我們就回去吧。”
紀依北笑:“行,我先去把車開過來,你一會兒出來坐著等我會兒。”
他扶著夏南枝起來,她一手搭著紀依北的手臂,蹦蹦跳跳地進了衛生間。
紀依北跑去車庫把車開到機場外的馬路邊上,重新走進機場。
然而卻到處不見夏南枝的蹤影,他叫住一個清潔工拜托她去廁所找找也沒有結果,偌大擁擠的機場找不到夏南枝的身影。
紀依北慌了一瞬,立馬撥通夏南枝的電話。
那頭嘟嘟兩聲後,提示已關機。
怎麼回事?
他抬頭巡視一圈,這時一個半人高的男孩突然跑過來,遞給他一個信封:“這是一個叔叔讓我給你的。”
紀依北接過,心率飆升,男孩轉交好以後便跑回他媽媽身邊,紀依北轟轟耳鳴中聽到他媽媽詢問的聲音。
顯然隻是被利用並不知道實情。
紀依北整顆心都顫抖著,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變得駭人,他撕開信封,裏麵有一張白紙。
白紙上是印刷字體——
想救她的話,別驚動別人,我會再聯係你。
紀依北像是讀不懂一樣緊緊盯著上麵的字,雙目變得猩紅,紙被揉成團,腦子嗡嗡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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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什麼都看不清,黑暗中心隱隱約約前方的一團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