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梗著脖子,嘶聲吼道,“國師這話是在危言聳聽!若是國師的話傳出去,我大涼的勇士怕是要未戰先衰,到時候還打什麼仗!”
國師淡淡道,“這裏隻有我們三人,聽到我話的人也隻有大帥和赤那將軍,若是傳出去了,那就是你們兩個中的一個了。”
“呸!”赤那狠狠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凶狠宛若野狼的眼神死死盯著國師,“國師這是什麼意思?我赤那就是個武人,不懂你們文人的那些歪歪繞繞,更不會你們文人說話,恨不得繞個九曲十八彎!不過我赤那不屑做那說人是非的小人!大帥更不會!”
鐵木攔住赤那,給他一個眼色,示意他安靜,赤那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到鐵木身後,不發一眼,卻仍然用那雙眼死死盯著國師。
鐵木沉聲道,“國師到底想說什麼,說了那麼多,不會隻想表明楚英楠有多厲害,我大涼鐵騎在楚英楠的麵前不堪一擊,這一仗我們輸定了吧。”
“如果楚英楠在,那這一次跟以往不會有什麼差別,一定是輸的。”
赤那一聽國師的話,又忍不住罵罵咧咧,“照國師的意思,這場仗幹脆別打了!咱們直接帶人回大涼得了,反正都是輸的!”
國師輕輕一笑,“赤那將軍太急了,本國師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有楚英楠在,這場仗八成會輸,但如果楚英楠不在了。沒了楚英楠的大晉軍隊,還有什麼可怕的,更不會是我大涼勇士的對手。”
赤那沒好氣道,“楚英楠哪裏不在了,他不還活得好好的!”
國師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寒意,如三角眼鏡蛇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那就得咱們多做點什麼,讓楚英楠不在了。”
鐵木眸光一閃,沉聲道,“國師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咱們得多做點什麼,讓楚英楠不在。”
國師淡淡回答,“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大帥可知這次皇上為何要從各地調兵遣將,攻打大晉?”
赤那想也不想地回答,“這自然是為了打勝仗!”
國師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白癡”
鐵木沒赤那如此單純,他想的比赤那多,其實他一開始也是有些懷疑的。自從楚英楠鎮守邊關起,這都好幾十年了,大涼從未有一次真正大規模進宮大晉,每一次都被楚英楠帶人打跑。所以大涼這些年大多時候都是小隊兵馬在邊關附近搜掠一番,然後就跑,像是這樣大規模的調兵,真的是很少,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年前。
那一次大涼是存著一定要攻進大晉的心思,可惜有楚英楠在,那時候楚英楠手底下的人幾乎死絕,可就是這樣他也帶著一千人死守城池,守了一個月,最終等來了援兵,在楚英楠的指揮下,他再次將大涼人趕出大晉。
那場戰,是楚英楠的成名之戰,奠定了楚英楠大晉軍神的地位。那場站鐵木也參加了,他恨楚英楠,但是也不能不敬佩他。楚英楠的確很了不起,作為軍人,鐵木無法不欽佩楚英楠。
如果楚英楠不是大晉人,而是大涼人,那該有多好。鐵木不止一次產生過這樣的念頭。可惜,這終究是隻能想想,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些想法隻在鐵木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很快他就回過神,麵上不露絲毫,“赤那有句話說的很對,我們都是武人,不懂文人的那套歪歪繞繞,我們更猜不到國師你心裏的想法,所以還請國師直言。”
國師扯扯嘴角,沒理鐵木這暗含諷刺的話,淡淡說道,“其實這一次是我勸皇上大興兵馬攻打大晉的。”
鐵木心道,都說國師最受皇上寵幸,此言果然非虛。
“國師方才還一口一句有楚英楠在,這場仗,我們便必輸無疑。那國師為何要勸皇上大興兵馬攻打大晉。”
國師目露嘲諷,似笑非笑道,“大帥的記性似乎不太好,我才說了,得讓楚英楠不在啊。隻要楚英楠不在了,大晉頓時失去了他們的軍魂,定然會軍心渙散,猶如一盤散沙。那時候的大晉軍隊在我們大涼鐵騎麵前就是不堪一擊,攻入大晉,到時候就是指日可待了。”
“可楚英楠現在還是在啊!”赤那忍不住嘀咕道。
國師冷冷肅殺地開口,“那就讓他死!讓楚英楠死!”
鐵木沉聲道,“這些年,我們不是沒想過要楚英楠死,暗殺投毒,這些我們都派人做過。可是楚英楠的命硬的很,他本身武功也極高。還有大晉皇帝極為信任他,竟將難得的寶貝避毒珠賜予楚英楠。”這也是為何毒殺楚英楠,從未成功過的原因。
鐵木私心裏還是挺高興,楚英楠至今都還活著。鐵木是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打敗楚英楠,可不想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鐵木倒是也稱得上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國師忽地放低了聲音,裏麵含著若有若無的嘲諷,“暗殺投毒不成,那就得使有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