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誌毅小心翼翼回答,“我覺得海揚考的應該不錯吧。海揚有才學,這次殿試也沒有發揮失常,所以——”
後麵的話,郭誌毅不敢當著寧康長公主的麵說,可是麵上的神色就是這麼一回事。
寧康長公主看了眼郭誌毅,眼底含著淡淡的失望,卻一言不發,將手上的水壺放下,然後就領著丫鬟離開了。
郭誌毅看著寧康長公主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嘀咕,“祖母為什麼對海揚的偏見怎麼就那麼深呢。”
寧康長公主沒去其他地方,而是去找了郭老將軍。
盡管寧康長公主的麵上沒有半點憤怒的表情,但是郭老將軍能看出來,寧康長公主這會兒的心情不好,夫妻多年,要是連這些都看不出來,他也太蠢了。
郭老將軍等寧康長公主坐到他身邊後,才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外麵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還是有人惹你了?”
寧康長公主跟郭老將軍說了,方才跟郭誌毅的對話。
郭老將軍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那孩子怎麼就說不聽的。那齊海揚就不是一個好的,心眼小,人也小氣。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就那麼死心眼,不聽你的話,反倒是更相信一個外人!”
郭老將軍對郭誌毅不禁十分失望。
頓了頓,郭老將軍又問,“殿試的成績明兒個就出來了,那齊海揚的名次如何?”
雖說這些現在還是保密的,但是郭老將軍相信寧康長公主是知道的。
“哈——我也掛心這一次的成績,殿試成績出來後。我就去找皇兄問了。齊海揚的名次怕是低得很,指不定都要當個三等同進士了。”
郭老將軍眸光一閃,“三等同進士?不會吧。讀書人不都叫同進士是如夫人,可見這同進士什麼地位了。不是說齊海揚有些文采嗎?”
“文采?什麼是文采?選的進士是要做官的!難道做官隻看你會不會寫什麼文章不成?這簡直是笑死人!皇兄跟我說了,那齊海揚的文章華麗是華麗,用的典故也不少。但是通篇看下來,差不多都是廢話。
你說說那齊海揚以後還有什麼前程?本來一個小小的進士,皇兄也不會記在心上。不過那齊海揚有本事,他讓皇兄記住了。”
郭老將軍立時發現不對的地方,“等等——皇上無緣無故關注齊海揚做什麼?就是齊海揚有點名聲,也不值得皇上關注他吧。”別提郭老將軍的腦子轉得還是挺快的。
寧康長公主冷笑一聲,“這事,我也問了。皇兄跟我說是蘇閣老進宮跟他提起這件事。原來那唐瑾睿幫過蘇閣老的孫子蘇勁鬆。也是那唐瑾睿有福氣,都說好人有好報,看來這話不假。”
“那唐瑾睿想來是有過人之處,否則蘇閣老那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他出頭。這也是唐瑾睿的福氣了。對了,唐瑾睿考的怎麼樣?”
寧康長公主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我正要跟你說呢。皇兄說唐瑾睿是個挺務實的,人也不錯,所以點了他當探花。”
郭老將軍一驚,“探花?這可是入了三甲啊。以後隻要不出大差錯,前程怕是不會差了。”
寧康長公主點點頭,眼裏卻閃過一絲可惜,“你說誌毅那孩子怎麼就那麼沒有眼光?你說他結交信任的齊海揚是什麼貨色。要是誌毅那孩子多結交幾個跟唐瑾睿一樣的老實人就好了。”
寧康長公主是真的覺得可惜,她可是派人打聽了一下唐瑾睿,的確是個不錯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老了,也別管那麼多了。”
寧康長公主想想,的確是這個理,也懶得再多說。
轉眼就到了傳臚唱榜。
唐瑾睿也不確定他寫的文章能得個什麼名次,不過還是一大早就起來準備。
很不巧,唐瑾睿站的位置正好是跟齊海揚相鄰。
看著齊海洋的打扮,唐瑾睿的嘴角抽了抽。
齊海揚穿著一件大紅祥雲紋的錦袍,腰間配著青色腰帶,中間鑲了一塊玉色通透的羊脂白玉,頭上還插了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