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伸手摸了一把嘴邊的絡腮胡子,“哈哈——”一笑,“唐兄和嫂夫人難道是認不出我了?”
唐瑾睿回過神說道,“還真是有些認不出了。楚兄這變得真是有些厲害。”
顧明卿回過神後說道,“我去跟錢媽媽,還有巧巧一起去弄些菜肴。”
酒水自然是沒有的,唐瑾睿正在守孝,這時候怎麼可能喝酒呢。
顧明卿,錢媽媽和巧巧三個人動手,很快就做出了幾道菜肴,酒水沒有,上的是茶。
楚浩然也不介意,喝茶也沒什麼不好的。
楚浩然喝了一口茶後,眼神複雜地看向唐瑾睿,“我真是沒想到那麼快就能跟唐兄你見麵。”
唐瑾睿淡淡道,“誰能想到以後的事呢?不過來了這兒,見到楚兄,我還是高興的。”
楚浩然也點頭,“嗯。能再見到唐兄和嫂夫人,我心裏也是高興的。唐兄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唐瑾睿低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圈下投下一片陰影,暗沉一片,“我父親,祖父母還有姑姑的仇,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報的。”
楚浩然道,“唐兄,我幫你!”
唐瑾睿卻道,“楚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的仇人是韓王世子。這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複了。我不能連累楚兄。”之所以沒有帶上唐晶晶,那是因為唐晶晶之所以難對付就是因為韓王世子。解決了韓王世子,那麼唐晶晶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楚浩然好笑道,“唐兄這會兒倒是糊塗了。我的仇人還是皇太孫呢!咱們現在都在楚王陣營。韓王可不是趙王,無心儲位。相反韓王野心勃勃,私底下的動作可實在是不少。
奪嫡,向來都是腥風血雨一片。要麼高高在上,要麼就成為階下囚,要麼死。在選擇了陣營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沒選擇了。韓王一脈也注定是我的仇人。”
唐瑾睿麵色一凝,隨即點了點頭,“是我狹隘了。楚兄說得極是。楚兄如今如何?”
雖然楚浩然跟唐瑾睿偶爾是有書信來往,可是楚浩然的身份是有些特殊,萬一泄露了消息,那就大大不妙了。因此楚浩然每次給唐瑾睿的信,是會說一些近況,但不會說得太清楚明白。這就是為了以防消息走漏,還有就是信萬一落到別人手中。
“我在楚王麾下做得不錯。再給我幾年時間,我有信心,我一定能成為楚王麾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
唐瑾睿相信楚浩然不是在說大話,他開口時,虎目裏滿是野望,可見事情真的如他所說。
“我就知道楚兄是將門虎子,你參軍後一定能如魚得水。而且又有楚王和瑞郡王看顧於你。我倒不是說楚兄今日所得都是靠著楚王和瑞郡王,可是也不能否認的確有他們的原因。”
楚浩然道,“唐兄的意思,我明白。唐兄隻管放心,我不會多想的。楚王和瑞郡王的確是幫我良多。不過我的麻煩也不少。”
唐瑾睿不解道,“麻煩?哪兒來的麻煩?是軍中的還是——”唐瑾睿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還能是誰,自然是楚王世子了。我跟師弟,也就是瑞郡王的關係較為親密。平時與瑞郡王的來往頗多。楚王世子跟瑞郡王向來不和。楚王世子就將我看成是瑞郡王一派的人了。”
楚浩然說起這些,臉上滿是憤慨。
“我就沒見過心眼比楚王世子更小的人了!要說那楚王世子的心眼應該就跟女人做女紅用的繡花針的針眼一樣小!不對,指不定更小呢!”
唐瑾睿被這個比喻給逗笑了。
楚浩然鄭重道,“唐兄,你可別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唐兄既然舉家來了這兒。而且師弟一出手就給了一座宅子,可見唐兄你投靠了師弟吧,而且這時間怕是不短了吧。”
其實楚浩然之前就隱隱有猜測,要不然每次他給唐瑾睿送信,都是走燕錦的勢力渠道。一開始楚浩然還沒多想,但是這時間久了,他就反應過來了。
到這時候,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了。
唐瑾睿點頭承認道,“這件事,我沒有跟楚兄你坦誠。這事,的確是我的錯。我——”
楚浩然抬手打斷唐瑾睿的話,“唐兄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如此小氣的人嗎?我都明白的。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方才的話,唐兄也得記在心上。
既然唐兄來了這兒,相信等唐兄你守孝完後,也會繼續在楚王封地為官。那麼唐兄就該小心那楚王世子了。楚王世子畢竟是楚王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未來繼承人,天生就占著大義的名分。也因此,楚王世子在封地的勢力實在是不小。還有楚王妃一力護著他,這就——
楚王世子對師弟的人打壓得可是厲害。我這不止是聽說過,而是切切實實地經曆過。我都不知道在軍中吃了多少楚王世子特地叮囑人給我的排頭了。不止如此,楚王世子甚至還想將我在此的消息傳出去,好在被及時發現,因此楚王世子沒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