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睿和顧明卿回到唐家後,顧明卿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顧明卿神色怔怔盯著唐瑾睿,“相公,剛才在皇後的壽宴上,我時不時就在偷看尚樹榮。尚樹榮可真是厲害啊,麵不改色地將那鱉甲薏米粥端給壽慶長公主,臉上的表情真是一點也看不出心虛,我能看到的就是一個孝子,一個對母親孝順至極的兒子啊。”
顧明卿再次刷新了對尚樹榮的認識,尚樹榮才十四歲啊!他才十四歲啊!十四歲的孩子能做到這份兒上,顧明卿是真心佩服了。
唐瑾睿點點頭,語氣裏也含了一絲讚賞,“我也看到了。正如我之前說的一樣,此子非池中物,將來——”
顧明卿忍不住道,“也不知這次壽慶長公主的事會不會牽累到他。壽慶長公主想必也不是傻子吧,就算再後知後覺,應該也發現自己懷孕了。既然懷孕了,她就肯定能猜到她的避子湯給人換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查到尚樹榮的頭上了。”
唐瑾睿看了眼顧明卿,好笑道,“難道你還擔心尚樹榮不成?”
顧明卿搖搖頭,“我擔心他做什麼,他既然敢做,那就一定不會讓事情連累到他自己身上。這是肯定的。不對,像尚樹榮這樣的人,怕是還能從中撈到不少的好處呢。”
顧明卿對尚樹榮十分有信心。
其實不止顧明卿,唐瑾睿對尚樹榮也是挺有信心的。
果然,沒多久就傳來了正清帝對壽慶長公主的懲罰,又是降為公主,封地沒了一半,俸祿也被罰了三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壽慶長公主失了聖心,遭到正清帝厭棄後,正清帝又讓尚樹榮進了禦林軍,成了天子近臣。
得到這消息時,顧明卿正跟周氏逗弄孩子,將唐心,唐仁軒,唐詩雨還有唐宇軒都叫到身邊。
顧明卿伸手捏了捏唐詩雨的臉蛋,笑著道,“原本以為你夠淘氣。可現在看來,還行。”再淘氣也沒有尚樹榮這般的心思深沉可怕。當母親的,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活潑天真,可有時候又希望孩子能夠長大,獨當一麵。
為人父母難啊!
唐詩雨嘟嘴,“娘,您捏我臉做什麼?沒把我臉捏紅了吧?那我的臉就不好看了。”
周氏頓時哭笑不得,“詩雨倒是個愛美的。放心,你臉沒紅。你娘哪裏舍得把你的臉給捏紅。”
唐詩雨笑嘻嘻地挽著周氏的胳膊,說道,“我是女孩子。女孩子當然是愛美的了。”
正清帝對壽慶長公主十分不待見,過了一個月,聽太醫說壽慶長公主的身體無大礙,可以移動了,就立即下旨讓壽慶長公主回府。
壽慶長公主不服氣,她要去找正清帝。
不過有尚樹榮,他哪裏會讓壽慶長公主胡鬧呢,半是哄,半是拉的,總算是將壽慶長公主給帶出皇宮,重新回到長公主府。
不,現在不是長公主府了,而是公主府。
別看隻有長公主和公主,隻有一字之差,地位可真是不一樣。
壽慶公主以後見到別的長公主那就隻能低一頭,這對向來心高氣傲的壽慶長公主來說,無疑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
壽慶長公主咬牙,“給本公主去查!狠狠查!那避子湯怎麼好端端地換了!?本公主要是查出是誰做的,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尚樹榮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巋然不動,眼眸低垂,心裏卻在冷笑。
要說壽慶公主也是傻的,都吃了那麼久的虧,居然到現在才記得去查。這會兒去查,能查出什麼東西,那才奇了怪了!當然了,就是壽慶公主在出事後,立即去查,那也什麼都查不出來。兩者的結果是一樣的,不會有任何差別。
很快就有人給壽慶公主回複了,給壽慶長公主熬藥的婆子自殺,至於那婆子的家人也早就離開了公主府,不知所蹤,好像一下子人間蒸發,沒了他們的蹤影。
那些人當然不是人間蒸發了,而是尚樹榮派人將他們弄死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尚樹榮哪裏能允許有威脅到他的事情發生呢?
現在這樣最好,任何有可能知情的人都死了,就是唐瑾睿和顧明卿,他們兩個在這件事上,也是他的同盟,他們是不會傻到拆穿他,害了自己的。
所以現在事情多完美啊,什麼問題也不會有。
壽慶公主一驚,繼而大怒,“你們都是死人啊!不知道攔著人啊!人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你們可真是做得出來!還有那婆子的家人怎麼也突然不見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本公主果然沒想錯,就是有人在害本公主!本公主不會放過他們的!死也不會放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