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這樣想。嫂子,在我心裏,一直都是你們這些親人最重要。”唐心慌亂地辯解,“可——可——可我也不明白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就跟中了魔似的隻願意聽他的。我好後悔啊,真的好後悔啊!”
唐心說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明卿來到唐心麵前,拿出帕子為她擦眼淚,柔聲道,“好了,別哭了。這些事情,以後都別提了。忘了胡誌才那個人,忘記這一切。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唐心撲進顧明卿的懷裏,放聲痛哭,似是要將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哭出來。
顧明卿抱著唐心,任由唐心在她的懷裏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唐心才漸漸子止住了哭聲,狠狠吸了吸鼻子,雙眼哭得紅腫一片,“嫂子,你能不能跟哥哥說,放過他吧。”
顧明卿皺眉,剛緩和的臉色再次變得冰冷,“你到現在心裏還有胡誌才?你忘記他是如何欺騙你的?”
唐心搖頭,“不是的,我心裏沒有他了,是真的沒有他了。我沒有那麼犯賤,在明知一個男人對我隻是利用時,還對他一往情深。”
這話還算中聽,顧明卿問道,“那為何要為他求情。”
“因為我想做個了結,我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牽扯。其實他有一句話的確是沒說錯,我就是一個蠢貨。如果不是我太好騙了,他也不能得逞。
還有就是他除了騙我,到底沒對我做什麼。若是哥哥報複他報複得狠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會沒出息地不安。所以為了我自己好,我希望就這樣跟他斷了,從此再無牽扯。”
“這些事你都別想了。你哥哥會為你做主的。對胡誌才如何,你哥哥心裏有數。”
唐心張了張嘴巴,還想再問,可是在看到顧明卿眼神裏滿是你無須再說的神色,於是閉上嘴巴,不再多說什麼,她該相信嫂子才是。
唐心被顧明卿罵了一通,總算是被罵醒了,沒有再躺在床上當死人,當天晚上便起了床,跟家人一同用完膳。
唐詩雨看到唐心,便道,“姑姑,你身體總算是好了啊。我聽娘說,姑姑病了。我想去看姑姑,可是娘讓我別打擾姑姑。不過姑姑,您身體病了,為什麼眼睛紅紅的?就跟兔子眼睛一樣呢。”
唐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哪裏是身體不好,而是被人騙得,沒臉起來罷了。
顧明卿拍了下唐詩雨,嗔道,“就你話多。你姑姑沒事了,不用再擔心她了。”
唐詩雨點點頭,“哦。”
周氏見唐心出來吃飯,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連日籠罩在唐家頭頂上的陰霾,好像頓時散了一大半。
用過晚飯,唐瑾睿和顧明卿回到房間後,顧明卿便將唐心的意思跟唐瑾睿說了。
唐瑾睿聞言,沉默片刻,才道,“娘子,你是什麼想法?”
顧明卿想了想道,“真的放過胡誌才,我不甘心,也不願意。不過真要對胡誌才做什麼,那好像也不太現實。不說胡叔叔那兒了。就說胡誌才,要說他可惡是真可惡,但非要說他幹了什麼傷天害理,天理難容的惡事,這還真沒有。”
如果胡誌才真的對唐心騙身又騙心,那勉勉強強倒是到了標準,問題現在是真的沒有。
“雲南那兒有個空缺,我打算讓胡誌才去。”
顧明卿驚道,“雲南?那兒可不是一個好地方,那兒的土著很是排外,聽說在雲南任官職的人大多都有些鬱鬱不得誌,難以升遷。聽說有點門路的人,都巴不得早早能調離。”
“不錯,就是因為雲南那兒不是一個好地方,所以才讓胡誌才去。讓胡誌才去就是讓他吃苦受累,讓他仕途不得誌。”唐瑾睿直接袒露他想報複胡誌才的想法。
顧明卿卻道,“可如果胡誌才在雲南那兒混得風生水起呢?那又如何說?”
“胡誌才要是真的能在雲南那樣的地方混得好,那就是他的本事,我無話可說。對胡誌才的報複就是讓他去雲南當官,從此我不會再打壓他。胡誌才以後如何,就看他自個兒的。”
顧明卿明白唐瑾睿的意思了,言下之意,胡誌才以後會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當然,顧明卿私心裏是希望胡誌才去了雲南那地兒後一蹶不振,從此就當個鬱鬱不得誌,不能出頭的小官,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唐瑾睿既然做好了決定,便先通知了胡太醫,再怎麼說,胡太醫也是胡誌才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