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夢凝的親娘見冷夢凝的哥哥還在發呆,頓時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你還發什麼呆?眼看著就要大禍臨頭了,你心裏究竟是什麼想法?你趕緊拿個主意啊!反正照我的意思,還是趕緊停了這事才是正經的。
當初你爹還在時,就跟我說,不該做那事。那事是把一家子的腦袋都懸在白綾上。隻要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哪怕沒那麼銀錢,也總比現在好啊。難道你是想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成?”
冷夢凝的親娘說著,不禁哭了起來。
冷夢凝的哥哥是個孝子,見親娘哭了,他也急了,“娘,您別哭了。罷了罷了,這些年銀子也算是賺了不少了。收手就收手吧。不過如今想要貿然收手,損失的東西怕是不少。”
想到要割掉的肉,冷夢凝的哥哥心裏像是在流血。
冷夢凝的親娘卻道,“能保住一家子平安,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也別再想其他的了。”
冷夢凝的哥哥在下了決心後,手段倒是也淩厲,立馬就開始將冷家從劉知府的船上下來,哪怕中間多損失了不少銀錢,他也都咬牙撐住了。
顧明卿將信送到冷家後,就一直吩咐人暗暗注意著冷家,想看看冷家到最後究竟會選擇什麼。
好在,冷家人究竟還是沒讓顧明卿失望,沒有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地錯失時機。
顧明卿雖然不了解冷家的情況,但是也能猜到冷夢凝的哥哥決定抽身,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不過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好,好歹一家人的性命是保住了。
再說唐瑾睿這裏收到顧明卿的信,得知劉知府一家正想算計他們。唐瑾睿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兒被人算計。
唐瑾睿自然是要做些什麼了。
忠郡王,唐瑾睿目前手裏沒有證據,動不了他。但是要動一個劉知府,這對唐瑾睿來說,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唐瑾睿沒多久便將賬冊,還有一係列證據都整理完畢,全都交給了正清帝。
正清帝在看到唐瑾睿送上來的東西後,大怒,“這些全是國之蛀蟲!一個個的恨不得趴在大晉的身上吸血!朕自登基以來,對他們向來多有優待。可就優待出這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狼心狗肺的畜生!他們真當朕的性子太好了不成?”
正清帝是真的太生氣了,這些年天災人禍不斷,國庫不充盈。底下還有那麼多的碩鼠,拚命吸著大晉的血,吃著大晉的肉。作為一國之君的正清帝,怎麼可能不動怒!
正清帝都沒有再讓人調查劉知府的事,直接派了欽差,將劉知府抓起來,抄家,流放兩千裏。
唐瑾睿見正清帝雖然生氣,卻沒有大動的意思,心裏頓時明白了正清帝的意思。
正清帝不可能不清楚劉知府隻是其中的一條小魚,要是好好查劉知府的話,一定能從劉知府的嘴裏得到不少有用的,挖出更多的東西,甚至牽扯出更多的人。
正清帝可能是為了朝堂的安穩平靜,也有可能是不想動某些人。總歸正清帝選擇的是息事寧人,而不是大動幹戈。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唐瑾睿一個戶部尚書能插手的了,欽差的人選自有正清帝定下。
正清帝這一次倒是雷厲風行,很快就選定了欽差,讓欽差帶著一千人馬浩浩蕩蕩地去執行他的命令。
別看正清帝沒大動,隻是動了一個劉知府。可是劉知府底下的那些小小魚也一樣會被抓起來,這牽連的麵絕對是小不了的。
顧明卿這裏也有些不勝其煩,班氏可能是越來越急切,甚至還親自帶著劉寶瑜來過唐家。
隻是顧明卿早就把話說死了,她們想見唐仁軒,那不可能。
顧明卿也想看看,她們連人都見不到,還如何算計唐仁軒。
班氏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之前就是來唐家,但都是隔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可好,班氏完全是怎麼勤快怎麼來,隻差沒把唐家當家了。
這一日,班氏又帶著劉寶瑜來了。
周氏對劉家人也真心是感到頭痛,也出來見了班氏和劉寶瑜。
周氏是難得對人那麼不客氣,可她真心覺得對劉家人不需要什麼客氣了,人家完全就不要臉了!那你還給對方什麼臉呢?
周氏冷冷看那想班氏和劉寶瑜,聲音清冷,“劉夫人,我老婆子年紀大了,喜歡清靜,平時受不得吵鬧。還有我的孫兒也正在努力用功讀書,為了之後的鄉試做準備。所以我唐家現在不想有不相幹的人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