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錦沒開口,寧康大長公主倒是開口了。
這些年過去,寧康大長公主老態畢顯,大半的頭發都變得花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
寧康大長公主抬眸看了眼忠親王,威嚴道,“太子是一國儲君,如果皇上真的出了什麼事,太子繼位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寧康大長公主是長輩,而且是高了忠親王兩輩的長輩,他不能對寧康大長公主無禮,免得落人口舌。
忠親王不甘道,“父皇沒病之前可是對太子一直不滿,甚至私下裏也說過要廢了太子。”
皇族長道,“皇上何時說過要廢了太子,本王可從未聽過這話。”
蘇閣老也道,“老臣也沒聽皇上說過。”
繼蘇閣老開口,緊接著其他幾個閣老也紛紛開口,他們的確是沒聽皇上說過這話。
忠親王大怒,他猛地指向麗貴妃,“麗貴妃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是父皇最親近的人。想必麗貴妃的話,大家總該相信吧。”
寧康大長公主似笑非笑打量著麗貴妃,嘴角一扯,“說好聽了是貴妃,說白了不還是一個妾嗎?這裏有一個妾室開口的資格?”
麗貴妃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好不尷尬,已經很久沒有人那麼不給她臉了。
“還有皇上這一次是怎麼突然中風的,這事情該好好查一查吧。外麵可是有個說法——”寧康大長公主說著,視線在忠親王和麗貴妃之間來回遊移,“外麵說是你們二人私下苟且,被皇上撞了個正著,皇上氣急之下,這才會中風。”
忠親王暴怒,“大長公主不要信口雌黃!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本王和貴妃私通?你紅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掀,就給本王和貴妃的頭上扣屎盆子,本王可不會善罷甘休!”
麗貴妃也強撐著開口,“沒錯!本宮可是皇上的貴妃,輪不到別人這樣汙蔑本宮!”
寧康大長公主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們二人之間就真的一點鬼都沒有?反正本公主是不相信。聽說你們二人私會,這可是鐵證如山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
這件事,忠親王和麗貴妃無法反駁,誰讓正清帝在那兒暈倒,接著又出現不少的太監宮女,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就是忠親王和麗貴妃想把那些人全都滅口,也做不到。
麗貴妃美眸裏慌亂一片。
忠親王見狀,暗暗在心裏罵了麗貴妃好幾句,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被人說這麼幾句話就給嚇到了,沒出息!
忠親王深吸一口氣,一臉正氣,“本王承認的確是同貴妃私會了。不過本王是請貴妃娘娘好好注意父皇的身體,僅此而已。”
麗貴妃連忙附和道,“沒錯,王爺就是請本宮好好注意皇上的身體,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在場的人有幾個相信忠親王和麗貴妃的話?怕是連一個都沒有吧。
皇族長問道,“忠親王和麗貴妃可有證據證明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忠親王反問道,“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本王說的不是真的?”
燕錦此時也終於開口,“皇弟說得沒錯,沒人有證據證明你們說得是假的,同樣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得是真的。所以現在你和麗貴妃仍然是嫌疑人。”
忠親王咬牙道,“太子如今見父皇中風,病在床上,心裏怕是得意得很吧。父皇早就想廢了你的太子之位,立我為太子。現在太子就是想以此為把柄,除了我和貴妃,這樣太子你就能一人獨大了。太子可真是好心機啊!”
燕錦並沒有為忠親王的話而憤怒,淡淡道,“證據。凡事都得講證據。皇弟說父皇要廢了我的太子之位,立你為太子,證據在哪裏?是父皇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了,還是父皇留下了聖旨。”
忠親王一噎,要是正清帝真的跟滿朝文武說了,或者留下什麼聖旨,他還需要理會燕錦嗎?
“有個人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孤相信他的話,大家肯定會相信。”燕錦說著,派人將正在正清帝身邊伺候的洪菘喊來。
洪菘進來後,便給眾人見禮。
燕錦道,“洪公公免禮。洪公公,你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也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你來告訴大家,父皇可有想廢了孤,立皇弟為太子的心。”
洪菘看了眼忠親王,很快收回視線,正色回答,“沒有,皇上從沒有廢太子的心。”
忠親王大怒,“你胡說!本王知道了,你一定是背叛了父皇!你說,你什麼時候被太子收買了,你對得起父皇嗎?你個老閹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