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橈?景肆司景扶橈?”蕭乾墨有些不可置信。
他直到有人在替南寧傳信,卻不知這人竟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景扶橈!
“是。”景扶橈笑著應下,又轉身麻煩那位替他們開門的老者去準備茶水。
老者領命下去後,景扶橈才低頭咬著後槽牙警告南寧不許喝酒。
兩人之間這一來一去的互動被蕭乾墨看在眼裏,心中猛然升起的戒備放了下來。
他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到景扶橈眼中的眷戀,那種恨不能為南寧的獻身的眼神讓他放心——景扶橈絕對不會背叛聖女。
隻要他不背叛聖女,就不會背叛自己。
三人坐在院中商討了一番,蕭乾墨留南寧景扶橈下來用膳,被景扶橈婉言拒絕,便離開了。
“你覺得這前太子如何?”南寧回了小院落,問道。
“知禮,謙遜,對治國之道見解獨特,比起皇上,確實是前太子略勝一籌。”
“何止略勝一籌。”南寧冷笑。
今日與蕭乾墨切實的接觸下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放著這樣的明君不選,去給蕭乾岑那個蠢貨鋪路!
“別想了,午睡一會兒如何?”景扶橈拉著南寧轉移注意力。
“不了,睡不著。前太子的駐軍離京城太遠了,要想辦法送一部分進城。”
“不能再近了,在逼近的話,暴露隻是遲早的事情。”景扶橈低聲寬慰南寧,要她別急。
“我知道,我隻是有些......”
有些心煩意亂。
南寧垂著眼簾將眼中的情緒擋住:“景扶橈。”
“嗯?”
“等蕭乾墨繼位了,你一定要好好輔佐他,他會是個好皇帝。”南寧看著院中已經枯下來的桑樹說。
南寧這話說的輕巧,聽到景扶橈耳中卻沒由來的讓他感到惶恐。
他摟住南寧說:“不是說好到時候我帶你去見識壯麗山河,你陪我遊山玩水的嗎?”
“急什麼,凡是都有先來後到,國事為先。”南寧笑著安撫他。
想必到時候新皇繼位,朝中又要血洗一番。
等忙完這些,再快也要兩年。
他可以趁著那點時間忘了自己。
南寧想到這裏,笑著說自己還真有些累了,便起身回房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小心牽扯到了胸口的傷口,便覺得心裏痛的厲害。
這種痛不同於對著蕭乾岑時的那種痛,因為她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蕭乾岑,痛著痛著,便會麻木。
可景扶橈不同,他是真實的屬於南寧的。現在尾聲將近,南寧必須把他剔出來,他要有一個大好前程,滿身的抱負要得意實現!
這才是最好的。
自那天起,南寧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拉開和景扶橈的距離。
親密的舉動也少了許多。
美夢做到現在,該醒了。
隻是對不住景扶橈,他一腔熱血,到時候該有多痛。
南寧終究還是自私,所以心軟,所以同景扶橈在一起。
自己這樣的人真是活該遭報應!
南寧拄著下巴笑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景扶橈剛進門,看到南寧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沒什麼,早些時候看到一則笑話。”南寧收起眼中的自嘲。
“能讓阿寧這麼開心,何不說與扶橈聽一下?”
“記不清了。”南寧站起來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