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穆並沒有考慮太久,就給林嘉麗來了電話。
林嘉麗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武穆是她的計劃裏重要的一環,如果武穆打退堂鼓,她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好在,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電話裏,武穆說自己還需要幾天處理好手頭的事情才會來清源。林嘉麗則考慮到他人生地不熟,準備替他安排住處。
天邊的朝霞露出了緋紅,林嘉麗伸了個懶腰,扭了扭手腳,準備去公園跑步。
雖說這幾天她一直困覺,但這晨跑卻一直沒有落下。林嘉麗一直覺得自己困覺八成是因為自己抵抗力有問題。而如果再不好好鍛煉,隻會陷入惡性循環。
她胡亂吃了點煤爐上熬的粥,擦了嘴,便準備推門出去跑步。
手剛沾上門把手,突然外麵傳來了鑰匙插進孔裏的聲音。
林嘉麗一愣。
不等她回過神來,這門已經打開了。
一雙深不見底的散發著微微寒意的眼睛直直地對上了她晶瑩的眸子。
“彥成哥?”林嘉麗訝異的微微讓開路,“你怎麼這個點兒回來了?”
白彥成見是她,眼中的寒意瞬間消散,臉上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些:“想早點回家。”
林嘉麗看他背上還背著包,趕忙想幫他取下,手剛抬起,目光卻是突然一滯。
隻見白彥成的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隱約可見血跡的蹤影。
“你、你受傷了?”
林嘉麗抓起他的左手,差點尖叫出聲。
“出了點意外,沒事。”白彥成任她拉著左右查看。
林嘉麗拽著他的胳膊就往屋裏走,邊走邊說:“什麼意外?怎麼會傷了手呢?看過醫生沒?上過藥了麼?”
一口氣到了堂屋,林嘉麗把白彥成按到椅子上,方才發現對方嘴角噙著笑意盯著她看。
林嘉麗突然覺得臉上有點熱,壓低了聲音道:“你還笑?這要被嬸子看見她還不心疼死?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打點熱水洗把臉。”
說完,她逃也似地端著臉盆去了廚屋。
再回來的時候,左手端著臉盆,右手拿著醫藥箱。
“你先洗吧,我先看看你的手。”
說罷,她拽著白彥成的左手,突然覺得這話有點矛盾。
人家的手都受傷了,怎麼沾水擦臉呢?
於是林嘉麗放下他的手,把毛巾從盆裏撈起,擰幹,抖開,然後遞給白彥成:“呶。”
白彥成還是神在在地看著她,惹得林嘉麗有點惱。
“洗臉哪,總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白彥成這才垂眼看了看她手上的毛巾,接了過來。
輕輕解開層層疊疊的紗布,手上猙獰的傷口漸漸顯露出來。
傷口貫穿大半個手掌,蒼白的表皮翻卷著,仿佛是砍到石頭上的刀刃。猩紅的血肉上散布著厚厚的棕色藥粉,混雜著血液,凝成一塊塊的形狀。
“你這……不會是空手接白刃了吧?”林嘉麗目瞪口呆地看著傷口。
“嗯。”白彥成的右手拿著毛巾細細擦拭著臉上的細汗。
還“嗯”?林嘉麗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竟然還真有這麼傻的人用手去接利刃?
“不是,我說白彥成,你平日不是挺聰明的麼,怎麼會傻到用手接刀呢?”林嘉麗心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