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快速彎下身子,一手穿過她的膝蓋,一手托著她的背,輕輕巧巧地將她打橫抱起,整個過程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白衣少年擁著懷中少女飛快在眾多藤蔓中穿梭,眸光清冷,語調卻極為溫柔,“我的主人,若是困了,便睡一會兒,等醒來,或許就出了這樹林了。”
沈清歌被猝不及防的抱起,心中驚了驚,很快卻又平靜下來。
本身就因為毒液的原因,腦中昏沉,而此刻她被抱在化作人形的白虎懷裏,隻覺得腦中更加無法思考,幾乎在下一瞬間,她便歪了歪頭,靠在少年懷中再不省人事。
少年清潤的雪眸凝了凝,抱著沈清歌的雙手微微緊了緊,動作間透著小心翼翼。
腳下生風,身形縹緲,極小心地不讓周圍藤蔓傷害到懷中的女子。
醒來的時候,已經黃昏,沈清歌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感覺腦中依舊有些昏沉,想要一直睡下去,可是隱隱約約又想起來,她不能這樣一直睡著,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完成。
恍惚中似乎是靠在一個溫暖的胸膛裏,像極了那個人懷裏的溫暖。
“樓琰冥”她閉了閉雙眼,口中卻喃喃念出了聲音,而她明顯感覺到擁著她的身體忽然僵了僵,好半天過後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白原本隻覺得歲月靜好,卻突然聽見她說出的名字,像是一盆冷水猛的澆下,澆了個透心涼。可最後,他也不過隻是輕輕的應了句“嗯”而已。
那聲音中,帶了些黯然。
沈清歌睜開雙眼,迷茫的眨了眨,第一眼看見的是一縷銀發,順著修長的脖頸垂在她的眼前。
“白。”她笑了笑,“多虧了你。”
白隨意靠著身後的樹,微微仰著頭看著遠方的填空,目光悠遠,沒有看她。
“方才的刺藤上有毒,沾染便會昏睡。”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沈清歌點頭,“我大約也猜到了,那裏之所以會出現這樣大片的屍體,大概便是因為這種使人昏睡的毒。”
刺藤雖然張牙舞爪,又分布密集,但到底不容易置人於死地,更何況來到這裏的必然個個都是高手,何至於一來就全部死在這藤條之下。
除非已經被事先藥暈,不再有反抗能力,於是才被這些刺藤一舉穿了個對穿,一一殺死了。
沈清歌起了身,想到這裏,忽然打了個冷顫。
“若不是因為白在我的身邊,或許我今天便也要成為這刺藤手下的亡命之魂了。”她心有餘悸道。
白也隨之站起身,拂了拂衣袖,難得傲然道,“若是連這些都做不好,又怎能有資格守護在主人身側。”
他很少有這麼自戀的時候。
沈清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他似乎是意有所指,但又不知道是指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