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看半天沒有動靜,便起身去看,沒有想到居然看見了杜立言正在門口,自己自認為不是扭捏的人,但是畢竟這樣的事情被他撞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說在現代穿泳衣的比比皆是,但畢竟這是相對保守的古代,被他撞見了這樣的事情,不免有些尷尬。
也就沒有說什麼,因為有屏風的遮擋,杜立言並沒有看到什麼,隻是清了清嗓子,尷尬道:“聽紫茉說你身體不舒服,這薑茶是他煮了我給你送來了。”
說話間,陳月月已經穿好了中衣靜靜的站在那裏,陳月畢竟不是扭捏的人,更何況屏風。自己不在意什麼,更何況她相信杜立言的人品,理了理衣服,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結過杜立言手上的薑茶,絕口不提不提剛才的事情,喝了一口薑茶,覺得身體暖了些,方才開口:“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
陳月沒有想到杜立言居然這樣闖進了自己的閨房,但是又一想,也沒有什麼,她隻是拿了披風為自己穿好,然後坐在榻上。
杜立言並沒有開口,隻是看著燭光默默地歎氣,陳月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杜立言,在她看來,杜立言一直是個雷厲風行,堅韌勇敢的人。
這樣傷春悲秋的事情,若是一個富家公子做起來想必還很正常,在杜立言身上。陳月多少看出了幾分別扭。
陳月抬頭與他平視,這才注意到,今日的杜立言與往日不同,一襲白衣的他顯得整個人瘦了許多,今日他沒有裝扮,頭發也隻是很隨意的,平素多了幾分灑脫和溫柔,但還是清楚的看出他眼中的迷茫和滄桑。
陳月一直不了解杜立言,因為他太神秘。在外人看來,他冷酷絕情,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
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一種微妙的感覺,其實每個人都有千麵性。也許是他最感性的一麵。
看著這樣的杜立言,陳月忽然想到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原本以為隻有溫潤如玉的雲憶,才會配此稱呼。沒有想到,杜立言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己很吸引也很欣賞。
杜立言看陳月一直盯著自己,他無視陳月好奇的眼神,自顧自開口道:“今日是我娘的祭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想到找你。要是打擾了你,我就先走了。”
陳月沒有想到杜立言今日的種種不正常,居然是因為他母親的祭日,和杜立言認識也有幾個月了,杜立言很少提起自己的家裏。對獨立研製好神秘的大人物陳月一直保持著很警惕的心理。
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是個好奇的人,這樣一個神秘不凡的人物,自己也有些想了解的衝動。陳月並沒有多言語,隻是靜靜地為杜立言倒了一杯清茶,隨即道:“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既然你肯跟我說這些,想必是你我有緣分,今天說過就過了,你就當我是一個傾聽者。”
杜立言笑笑。隻是這笑容中有幾分苦澀,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我家也算是京城中的大族,我父親有許多妻妾。因此兄弟姐妹繁多,我娘生性柔弱,但卻是曾經是我父親最愛的女子。可惜那樣的大族人家,我娘不爭不搶,與世無爭,然而下場十分淒涼。”
杜立言忽然停住,看了一眼陳月。她隻是安靜的看著自己,並不多話。